因为今天分了鱼,所以今天中午,村里到处都是炖鱼的香味。
如今也没有后世那么多的现成鱼作料,村里人煮鱼大多都只会煮同一种——酸菜鱼。
酸菜是南县家家户户都会做的东西,平常看一个人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不好,除了看人家的穿着打扮外,还可以看他家里的泡菜坛子够不够多。
去年冬天洗干净放到泡菜坛子里的酸萝卜、生姜、辣椒,在煮鱼的时候就派上了了大用场。
姜家人多,所以今天中午冯丹琴直接煮了那条足有六斤重的大草鱼,准备让家人好好的吃一顿。
姜晓敏闻着灶屋出来的鱼肉香味,一脸幸福的对庄槐花说道:“这几天家里都吃得好好呀。”
庄槐花适时地教育女儿道:“除了今天的鱼,之前的那些肉可都是你小姑花钱买的,所以你以后也要好好念书,像你小姑那样,以后才会有数不清的肉吃,不然就只能像我和你爸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一年干到头,都舍不得买吃肉来吃。”
姜晓敏扑闪着眼睛,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爸之前跟我说过了,小姑聪明,会念书,所以才能去城里上班,我也要好好念书,以后去城里上班了,也给你和爸买新衣服。”
一说起新衣服,庄槐花就想到了昨天,婆婆穿着小姑子买的新衣服去上工,引来了一群人的夸赞,就连平常和她走得近的那几个人,都凑到庄槐花面前感慨过。
大概的意思就是庄槐花这小姑子本来就是父母的心肝肉,如今又去了城里上班,别说现在了,就是以后嫁出去了,可能在娘家都得狠狠地压她这个嫂子一头。
庄槐花知道这是那些人见不到他们好,所以在存心挑拨,不过看着婆婆穿着新衣服那美滋滋的样子,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是啊,如今小姑子有出息了,婆家人自然也就更捧着她了,她是长嫂还好,在公婆面前还是有点体面,毕竟老两口以后是要指着他们两口子养老的,多少也得顾虑一些。
她那个妯娌就没有这么好了,娘家靠不住,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自己还没有奶水,让公婆每个人都得多花十几块钱买奶粉,为此她婆婆心里多少还是憋着一些气的,只不过一直没有发作出来罢了。
也是闻芳自己识时务,平时就是个只会埋头干活,话又少的人,就算冯丹琴想找她的不痛快,也找不到由头发作,家里才会这么一直相安无事。
庄槐花也不是那种凡事都想掐尖的人,所以倒是不会把这些的挑拨放在心上。
不过那些人随便没怀好心思,不过有一件事情确实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姜宁宁以后是要嫁出去的。
庄槐花想她这小姑子都十六快十七岁的人了,如今又有了正式的工作,这相看人家的事情可不就该提上日程了嘛。
按照自家婆婆对小姑子的在意程度,早就应该张罗起来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婆婆竟然一直没提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给忘了还是怎么样。
庄槐花觉得自己作为家里顶门户的长媳,回头还是得跟婆婆提一下这件事情,可不能把小姑子的终身大事给耽搁了。
当然了庄槐花也是有私心的,家里花了这么多钱给小姑子买了这么好的工作,等到她相看的时候,对方看在姜宁宁工作的份上,这彩礼怎么着都不会少给。
到时候就算婆婆把彩礼拿一部分给小姑子傍身,那也还能剩下一些呢。
姜家现在又没有分家,这公中的钱也有他们的份不是。
就算是以后分家了,庄槐花和姜正德作为长媳长子,以后是要给老两口养老的,分家产的时候也该分其中的大头。
不过这都是庄槐花自己的小心思,她就算更冯丹琴提给姜宁宁相看人家的事情,也不敢直接提彩礼的事情,只能说自己关心小姑子的终身大事。
姜宁宁不知道自己这个大嫂已经惦记上了自己的彩礼,下午她大伯姜远过来了一趟,借了她的自行车去公社开会,而她则跟着姜正武他们又去河里捉了一下午的螺蛳和小螃蟹,玩得是尽兴而归。
姜远下午去公社开会,说的就是收割稻谷的事情,他从公社回来后,当天傍晚就把村里的人叫到了晒谷场,宣布了明天大家就要开始收稻谷了。
姜宁宁原本还不知道收割稻谷和平常上工有什么不同,不过第二天早上她就知道了。
平常冯丹琴他们都是天完全亮了之后,再慢悠悠的吃过早饭,约莫早上七点半的时候再由姜远敲锣催大家上工。
割稻子的时候,天不亮的时候姜宁宁就听到了上工的锣声,她见外面天还黑着,冯丹琴他们连口早饭都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要出门,赶紧给他们一人抓了一把饼干。
姜宁宁看着外面还黑压压的天色,小声嘟囔道:“怎么这么早,天都还没有亮呢,爸你们先吃几块饼干垫垫肚子。”
对此姜山他们倒是显得已经习惯了。
现在已经是三伏天了,日头毒得很,割稻子又是一件十分累人的活,大家都已经习惯了,趁着太阳还没出来之前,争分夺秒的割稻谷,一直干到九点多,等日头大了,就回家吃早饭,吃了饭之后男人就顶着大太阳给割下来的稻谷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