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村民被警察们疏散,痕迹科的警员跟法医就现场提取痕迹,同时对尸体做简单的死因判断。
周围人都离开后可以看见在人群中很突兀的付生玉跟邹觉,武方和看见了急忙过来拦住要疏散他们的警员,说是认识的受害者家属。
“你们怎么来了?”武方和跑过来问,接着又说,“来了也好,等会儿你们跟我去做一下笔录,这又出事了,跟中邪似的。”
邹觉将单反举起来递给他:“我们今天上山,在山上找到了我妹夫的相机,你们看看能不能修复,我想留一下里面的照片,或者里面要是有什么证据,你们就自己留着吧,不用给我……看了。”
已经从女孩儿一家口中知道邹米跟黄微死亡的经过,就算单反里有什么,那也只是徒增悲伤。
武方和拿过单反,轻声叹了口气:“好,我把相机给技术人员看一下,你们等我一会儿。”
警方小心翼翼地把被吊着的父子两人解下来,这里没法做尸检,只能先用装尸体的袋子将他们送到最近的市里,然后用那边的实验装备做检验,就算有小于带路,最快也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法医对尸体做了简单的检测,痕迹科的警员也在附近仔细勘察着痕迹,然而这边大雨连绵,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早被冲得一干二净,连脚印都没一个。
单反被当作证据收进透明的防伪证据袋里,之后会一块送进市里修复。
武方和小跑过来:“行了,你们跟我来。”
派出所所长跟村子里的人商量借用一间没人住的老房子,来的警员都暂时在里面工作,区域就用帘子隔开。
做笔录的地方在进门处,武方和问人要了记录本,先询问邹觉。
大概问了十多分钟,换付生玉过去。
“今天上午你们做了什么?”武方和重新开始问问题。
付生玉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接着武方和问:“你们为什么要去找老李叔一家?你们不是说去找邹米遗物名单的吗?”
“因为担心他的状态,当时确实觉得他挺奇怪的,我就想着过去那个男生的外婆家看一下,谁知道没找到人。”付生玉沿用了邹觉说的理由。
反正都是谎话,说啥都一样。
武方和一听他们这种语气就头疼,不是说他们说的谎话有问题,而是他们必然是为了掩盖封建迷信才撒的谎。
“那相机你是怎么找到的?”武方和继续问。
“我们准备上山看看,然后路过了之前我们找到了黄微背包的那片山崖,那边山上泥土松软,我看到了相机带子,我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随便一挖,后来挖出来了才发现是相机。”付生玉解释道。
这部分邹觉没看见,他就说不知道,是付生玉拿来给他看的。
刚好跟付生玉说自己去挖的对上。
武方和无奈地看着他们,将笔录翻过一页:“那你们今天一整个上午都没见到那个男生?老李叔呢?”
警方在审讯时会选择重复问某些关键问题,以求从被审问者的回答里找出破绽。
付生玉坚定地回答说只在老李叔家见到了老李叔,没见到少年,而且他们很快就离开了,并没有久留,因为老李叔一家不觉得少年会出事。
他们是作为案前目击者请来做笔录的,只是例行询问,除去他们,还要询问附近的村民,争取把老李叔一家早上所有的踪迹都还原出来。
警方在紧张查案中,武方和不方便留下两人,就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两人回到民宿已经晚上十点,一身的水汽还不能洗澡——老板娘没给他们留柴火,厨房也关了门,明摆着不待见他们。
“这老板娘也真有意思,本来还客客气气的,现在不过是抓了个凶手,就拿我们当仇人。”邹觉用毛巾擦着脑袋说。
他没回自己房间,在付生玉这边,想跟她商量一下后面怎么办,毕竟这村子越来越古怪。
付生玉头发长,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的,就用毛巾给自己脑袋包成球,她边弄边回答:“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这边出了这样的事,回头传出去,肯定不会再有人来旅游,他们没钱赚,可不得埋怨我们?”
“自作孽不可活,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邹觉没好气地说。
“要是人人都有这个觉悟,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令人啼笑皆非的恩怨了,对了,你刚才看那两具尸体什么感觉?”付生玉拉了椅子在邹觉前面坐下问。
邹觉摆出说八卦的姿势:“我回来路上就想跟你说了,那个小儿子,是真的!”
付生玉其实能理解他的意思,奈何这说法实在是……令人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看着付生玉的眼神,邹觉也反应过来自己说得有问题,于是换了个修辞:“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少年身上没有前一天我看到的那种披着画皮的感觉。”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如果真的被挂在树上,我们在山上看到的那一个,又是谁引我们过去的呢?”付生玉想不明白。
对此,邹觉默默摇头,他不是很擅长推理,来了一柳村后,大部分事情都是由付生玉做决定跟思考,他唯一的作用好像就是作为邹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