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锦的教导下,好歹付生玉跟邹觉勉强知道传话的流程。
首先,他们得去找孔大的小徒弟,就是那个入殓师学徒,他年纪还小,可能刚出学校,正是啥都不怕,满心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时候。
而且从短暂的接触来看,他很爱说话,跟他说这些总没错。
事不宜迟,他们等到正月二十早上,刘锦立马让人联系石白,说来做个证人笔录,留出时间让付生玉他们去掺和葬礼。
付生玉跟邹觉早上天没亮就离开了警察局往殡仪馆赶。
殡仪馆早上六点半准时开门,入殓师们跟其他工作人员慢慢涌进殡仪馆里,开始一天的工作。
这次因为没有了门卡,付生玉直接用了上次一样的借口让门卫叔叔给门卡。
门卫叔叔扫她一眼,还是把门卡给了她:“小姑娘做事谨慎些,别粗心大意。”
闻言,付生玉一愣,继而以为对方在说自己出问题还来返工的事,便笑着说:“是是,我就是想起来寿衣还需要改改,谢谢叔叔了。”
说完,付生玉拉着邹觉赶紧往殡仪馆里跑,生怕被拦下来。
再次找到招待人员询问孔大师徒们在哪儿,付生玉来了好几次,人家都认识她了。
招待人员笑着说:“今天也在忙着给尸体们入殓呢,三号停尸间。”
“好嘞,谢谢姐姐。”付生玉露出甜甜的笑容。
三号停尸间就是停放着蒙圆圆尸体那间,看来他们还在为蒙圆圆的尸体做收尾工作。
一般来说,入殓工作要在葬礼前一天做好,葬礼当天只对尸体做一些维护跟修缮,避免长时间持妆让尸体的状态变得不好。
付生玉带着邹觉找到停尸间,里面站着比上次更多的人,应该是所有的入殓师都在这了。
本来只是来找孔大师徒等人的付生玉愣住了:“怎么……”
孔大听见声音,猛地推开自己徒弟们冲过来:“付老板你可算来了!我还想联系你呢,你快过来看看。”
被他大力拉进人群里,付生玉一头雾水,后面的邹觉追上来想制止对方挟持付生玉,结果跟着付生玉走到推车前,一块愣住了。
就连付生玉见多了尸体都忍不住惊讶的情绪。
只见推车上的蒙圆圆尸体眼睛是睁开的,一对眼珠黑得看不见一丝反光,跟被涂了黑色且不会反光的颜料似的。
付生玉冷静了一下,说:“这、这找我也没用啊,我只是个做衣服的,她这……”
说实话,付生玉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忽然孔大说要找她,她自己也很茫然啊。
孔大焦急地看着她:“你再好好想想?你做衣服的流程真的没问题吗?你奶奶以前给我们殡仪馆做了那么多寿衣,从来没出过这种问题。”
“那、那会不会是她本身就死不瞑目啊?”邹觉小声替付生玉辩解。
“小子,你去拉四十八号的停尸柜。”旁边的廖丽桦忽然对邹觉说。
邹觉不认识她,茫然地指了指自己:“我吗?”
廖丽桦点头:“对,你去试一下。”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说,邹觉看了看付生玉,见她没意见,于是自己慢吞吞走到停尸柜前,找到四十八号,伸手去拉,却发现根本拉不动。
邹觉不敢置信地又用力拉了一下,还是不动,他猛地回头看向廖丽桦:“这拉不动啊。”
“看到了吗?真正死不瞑目的,是那样的,不肯入土的尸体,连入殓都不会做的。”廖丽桦淡淡道。
闻言,付生玉缓缓抬头看她,随后又低头看向蒙圆圆的尸体,许久,她想起来一件事:“等等,我好像做衣服的时候,有个流程做错了。”
“是什么?”孔大急忙问。
付生玉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把她的单子一开始记录到普通的账本上了,后来觉得不对,才誊抄到寿衣的账本上。”
话音刚落,廖丽桦立马问:“付老板,你几号接的单子?”
“农历腊月二十七,怎么了?”付生玉问完就反应过来对方可能知道锦衣裁缝铺的规则,接着解释,“石白先生是从正门进来下单的,没从后门进,后门我还没开过张呢。”
听了她的话,廖丽桦嗤笑一声:“吴福春真的是……既然不想你沾这些,何必又让你一知半解的?”
这话都让付生玉听糊涂了,她看向孔大:“孔先生,这什么意思啊?”
孔大无奈地说:“我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跟你奶奶下单寿衣呢,只能挑初九、十九跟二十九这三天去下单,而奶奶也只会在这三天里接寿衣的单子,重要的是时间,跟你从哪个门进来没关系。”
瞬间付生玉就想起来了寿衣账本上的大部分单子的时间,记录的时间全是农历,而且大部分确实只在极九之数。
“可是,其中有些单子依旧不是初九、十九、二十九这三天接的啊,我看到有那几个例外,以为跟时间没关系,所以才……”付生玉并没有看完账本,她只来得及看了前面一部分。
廖丽桦对付生玉轻笑一声:“你奶奶是人是鬼的生意都敢做,有些单子,出点意外不正好吗?就像蒙圆圆一样。”
闻言,付生玉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