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生玉捂着额头,对屠亦摆摆手:“这个事情说来话长,你慢慢理解吧……”
给宅子里的大小姐量尺寸的时候付生玉很小心地摸过对方的身体,有温度、有脉搏,并不是死人,那个宅子那么奇怪,如果大小姐完全是死人,那付生玉没有道理没发现。
除非……她跟英姨差不多是个活死人。
可问题是,活死人就算前面有个“活”字,那也是死人,所以,给活死人做的衣服归在锦衣裁缝铺的寿衣账本里。
现在的时间农历初九刚过,十九又不到,几乎是板上钉钉要诈尸了。
付生玉捋清楚后跟邹觉说了一下:“我觉得那个女孩子应该是用特殊手法做的活死人,按照规矩,应该算在死人里的……”
邹觉一听,立马道:“不可以!她要是诈尸,回头怎么解释?说我们考古考到僵尸了吗?”
基地里是有随行摄影师的,为了记录第一手资料。
很多考古出来的东西出土后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氧化,从而导致跟最原来的模样不同,这个时候摄影师就派上了用场——可以记录文物最原本的模样。
也就是说,如果出事,一定会留下资料。
付生玉也觉得头疼,她思忖了会儿,看向旁边在默默吃东西的屠亦,想到方法是玄渊提供的,他说不定知道。
于是付生玉拍拍屠亦的肩膀:“屠亦道长,问你个事情呗?”
屠亦抬眼:“你先把你们在愁什么说清楚了,不然我回答出来的东西可能你们也用不上。”
“行吧……”付生玉尽量简略地说了自家裁缝铺的事情,尤其做寿衣的规矩。
等说完,屠亦想了下:“你们家裁缝铺,是不是叫锦衣啊?”
“你怎么知道?”邹觉疑惑地看着他,刚才付生玉说的时候没提名字,为了简略都说裁缝铺。
屠亦放下馒头,撩开自己道袍袖子一角给两人看:“喏,有你们家裁缝铺的标记,三生观弟子的道袍平时都是去这家店定制的,可是最近已经很久没人送衣服到山下快递站了,我们都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是按道理来说,如果真的出事,那我师父应该知道才对,我师父没说,就是还不那么严重。”
付生玉跟邹觉凑过去打量衣服上的标记,发现还真是锦衣裁缝铺的。
平时做衣服不用标上这个,包括做好的成衣,但是定制一定会加上,不过付生玉跟吴福春习惯不同,她在学了服装设计理念,标记习惯放在任何一个看起来不突兀的位置,就当特殊花纹来用,而吴福春只在袖口跟领子两个位置放上。
要是位置不对,付生玉还能怀疑是不是假的,既然位置对了标记又没错,那应该就是吴福春的手笔。
可是,吴福春根本没给她留下关于这个长期单子的信息啊,难不成还有什么遗书没被她翻出来?
付生玉想想又觉得不对,不是单子没给她留下来,是三生观的一切都没告诉她。
为什么呢?
是三生观不喜欢被人知道,还是唯独她不可以知道、接触三生观?
见付生玉一直沉默发呆,邹觉抬手在付生玉眼前晃晃:“阿玉,你看傻了?”
付生玉猛地回神:“啊,不是,我想起我奶奶了,这个应该就是我奶奶做的标记,不过她没给我说过三生观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还有这个单子,以后我们重新签一下合同,我会把衣服补上的。”
屠亦打量付生玉不太对劲的神色:“你奶奶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去年就去世了,很突然,关于裁缝铺的许多事情她都没留多少东西给我,单子还是我自己整理出来的,可能是当时我太难过,漏掉了你们的单子吧,不好意思。”付生玉勉强笑笑。
她这么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找漏呢?
只能是吴福春不想告诉她。
原因付生玉不想去探究了,人死了那么久,对方带进了土里的东西,就是不想她知道,那她干嘛还去费这个劲儿?
屠亦没想到是这样的,他小声给付生玉说了声抱歉。
邹觉急忙给两人打圆场:“欸,过去的事情我们可以回头再解决,那现在的事情怎么办啊?”
“对,屠亦道长,你对这个事情有什么看法?”付生玉抹了把脸问屠亦。
重新说回目前的事,屠亦眉头一皱:“我师父的方法确实能让活死人在某个地方、某个状态下完全像个活人,可一定必须有尸体在,尸体不是在你们的这个基地里吗?那付老板看见的人,就不应该是大将军家的小姐啊。”
付生玉跟邹觉皆是一愣,继而邹觉问:“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叫英姨的找了新的尸体,然后把大小姐的魂魄放进去呢?”
平时就干这种勾当的邹觉极其熟悉流程。
屠亦十分纠结地想了好半晌,点头:“有可能的,做活死人本质就是做一个不会老的容器,然后放进去可以驱动容器的魂魄,那还是死人。”
不管是哪种,死人是板上钉钉的事。
既然是死人,那付生玉写下的单子,一定会诈尸,就是诈在哪儿……
付生玉眼睛一亮:“如果按照这个说法的话,那诈尸的地点应该是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