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会儿,在宅子的主院里看到一个行动迟缓的老婆婆,应该就是武方和说的那个。
付生玉没从围墙上下去,她没有从这个老婆婆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气息,证明她不是属于英姨的那一家活死人。
看了会儿,付生玉离开宅子,径直去往山顶的生观,现在只有生观能给她答案了。
一路向山顶冲去,这次没再有阵法阻挡她,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生观大门前。
生观大门侧前方有棵巨大的菩提树,从山下往上看无法发现生观的存在就有这棵树的功劳,它太大了。
树下有石桌石凳,玄渊坐在石凳上品茶,对面已经放好了一杯茶,还冒着烟,看来是算着时间给付生玉倒的。
付生玉也不客气,直接坐过去,尝了一下,叹道:“好茶,可惜人不够好。”
玄渊眉头一跳:“居士上回说话好像比现在客气许多啊。”
“是吗?我觉得没差多少,玄渊道长都煮好茶等我来了,那之前干嘛还遮遮掩掩一句不肯透露呢?”付生玉含笑问他。
回去后付生玉一直在想玄渊在英姨的事情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其实有很多机会阻止英姨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无论是之前每一次,还是最后一次英姨选择骗付生玉。
玄渊甚至在英姨需要付出最后一次代价前还见过付生玉,有空将自己的小弟子交给付生玉,却没空透露个中缘由,心不是一般的硬。
过了会儿,玄渊轻笑着推过一碟糕点给付生玉,说:“付老板啊,你觉得自己做事,谨慎吗?”
“不够谨慎,我如果再谨慎一些,就应该先怀疑李葭这个名字的真假,那这件事,就真的与我无关了。”付生玉毫不客气地回道。
作为一个镇守连接阴阳地点的人,确实应该更谨慎,人生死有命,英姨的选择是她自己的事,付生玉作为一个接单的人,她只需要像曾经所有的先辈那样沉默就好了。
可是英姨欺骗她之后,付生玉无法看着一个个普通人会因此受到伤害,更何况,当时英姨的目的不明,如果没有先祖的单子做缓冲、刘锦的提醒,之后英姨别说计划失败,当时付生玉就会动手解决她。
只是先祖们的默许,还有干尸并不会诈尸从而保证了基地众人的安全,付生玉再次选择了沉默。
其实说到底,付生玉对相关业务不够熟练,吴福春没教,她就很难判断自己需要出手的时机,
吴福春平时只让她在大部分事情里保持沉默且必须让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寿衣相关规则是一条没说、一个知识点没教。
所以付生玉的基本判断标准就变成了身边人是否有危险以及先祖前辈的做法,刚好在英姨这个事情里,这两个前提同时存在,还冲突了。
为了前者,付生玉以为那棵桃树是英姨重要的东西,就拿走了;为了后者,她就又退了回去。
这一进一退,促成了英姨的代价,不符合吴福春教导的万事非必要莫插手原则。
付生玉后来听英姨解释,就算明白了这是吴福春为自己安排的一场特殊教学,依旧觉得不太高兴,因为这是拿人命在做例子。
本来事情到英姨以为自己计划成功为止,付生玉也会帮个忙把大小姐弄回来,谁承想,武方和又来说宅子里根本没有付生玉说的人。
所以付生玉来找玄渊,一切的事,只有玄渊会知道全部前因后果。
玄渊听得付生玉的自嘲,只好开口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不够谨慎,恰恰是因为你的奶奶过于谨慎呢?”
“我奶奶她到底干了多少事啊?”付生玉恨不得直接去墓园里把吴福春揪出来疯狂摇晃,问为什么以前不教自己,非得等她死了才给自己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你如今在安洛镇见到的一切,她二十年前就在准备了,你来到这里,计划开始,你不来,立英居士的计划,永远不会成功,因为,这是她让吴福春居士做衣服付出的代价。”玄渊缓缓将故事的另外一面说给付生玉听。
很多在付生玉这里,仿佛是自己不够谨慎的节点,恰恰是吴福春提前准备好让她去体验的。
对于英姨的代价,锦衣裁缝铺始终判断为隐瞒信息导致单子写错,所以她一直都是被影响忘记初衷而已。
直到她最后一个单子下在了吴福春这。
当时是二十年前,吴福春第一次拒绝了她,说自己不会准备继承人。
而在接触到英姨这个存在之后,吴福春就看到了英姨与锦衣裁缝铺几百年的联系,这段联系,可以作为一场特殊补习,让她的孙女,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锦衣裁缝铺另一面的规则。
于是,英姨第二次联系吴福春时,吴福春又同意了,她一次次研究着付生玉到达安洛镇后会做的事情。
比如说付生玉的善良会让她没能坚持退掉英姨的单子,见到大小姐满身伤痕就会过分关注跟想着帮忙,而不是去确定可能有些不对的名字。
接着,付生玉会因为知道了干尸要诈尸担忧基地里跟吴福春相熟的老朋友们出意外,就一定会去找英姨对峙,写错的单子,会让她再次注意到那棵桃树。
付生玉是个谨慎的人,她当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