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她领证。
回到书房后,韩霖端着杯子站在窗边良久,只觉得荒诞。
他现在相信了,她跟沈霁真的没有什么了。
虽然他并不了解,也听薛阳说起过,沈霁家里当时出了事情,他爸还进去了,全家就靠他一个人撑着。
以沈霁那种要强、自负又敏感的性格,那种当口怎么有那个时间和心态来包容咋咋呼呼的她?
她要是天天围在他身边,恐怕再喜欢他都觉得烦了。
可等他真的从低谷爬起,名利双收,又忍不住去肖想某些已经失去的东西。
这世上,得不到的、和失去的,才永远是最好的。
这就是人性。
同理,以宁嘉那种从小没经历过什么挫折、一直被人捧着的性格,能接受沈霁和宋书萱在一起过?
韩霖思索了会儿。
冷静下来后,思路瞬间清晰了。
望着窗外寂静的皑皑雪景,他静默片刻,给薛阳打了个电话。
……
“收拾一下吧,我们晚上出去吃饭。”快4点的时候,韩霖从书房出来,对她笑了笑。
宁嘉愣住,手里的数写板都差点掉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摸他的额头:“你没事儿吧?”之前还阴沉着一张脸,现在就释然了?
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她觉得男人才是!
韩霖捉住她的手,把她的手从自己额头摘下来:“我好得很。你不去的话,我自己去了。友情提醒你,我已经跟阿姨打过招呼了,晚上没饭给你吃。”
“去去去——你等我一下!我去换件新衣服!”
“你又买新衣服了?”
她的声音从更衣室传来:“没有啊,就是之前买的那几件,还有两件我没穿过。”
韩霖压根没信。
很快,她换完衣服出来了,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走吧。”
都快出门了,她又顿住,问他,“你不换衣服吗?”
韩霖:“朋友聚餐,又不是什么正式会议。我换什么衣服?”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下:“真不讲究。”
韩霖:“……”他忍了。
不跟她一般见识。
他们去的是京城这边的一家会所,会员制。
车到了门口,门童出来帮忙泊车,核对了一下身份便有人领着他们进去了。
进去大厅,宁嘉只觉得眼花缭乱,男男女女衣香鬓影,来去间行走如风,笑靥如花,各个瞧着都是场面人。
她带着好奇的目光四处打量,目光停留在一位穿旗袍的美人身上。
那美人穿的是鸡心领旗袍,斜倚在栏杆上拉琴,有时也招呼客人,像是招待。
“乱看什么呢?注意胎教。”她正出神,后脑勺被拍了一下。
宁嘉吃痛回神,瞪向他:“你干嘛?不是你领我过来的吗?”
韩霖:“领你过来是怕你在家里乱来,又乱吃海喝把自己整进医院了,不是让你到处乱看的。‘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宁嘉:“你们男人看得,我就看不得了?韩霖,你不会以前总来这种场合吧?”
韩霖:“……”
他算是明白了,薛阳为什么把地方选在这。
这厮就没安好心。
没准,这会儿正趴在楼上某个角落看笑话呢。
任凭她在那边絮絮叨叨,韩霖揪住她的衣袖,径直她带进了电梯间。
到了二楼,宁嘉就更加眼花了。
每一个房间的门牌号好像都是一样的,稍有不慎,可能连路都不认识了。
“跟着我,别乱跑。”他带着她绕了两圈,很快就到了薛阳指定的包厢。进去时,沙发里已经坐了四五人。
有几人瞧着眼生,但有几人却有些面善——像是之前在纪朝阳的生日宴上见过。
他们看过来时,她才伸手跟他们打招呼。
韩霖却只是略略点头,算是招呼过了,带着她到了末尾坐下。
薛阳递来一杯果汁,分给宁嘉,笑:“鲜榨的,放心喝,这次不会因为乱喝几口锐澳就被人占了便宜了。”
韩霖的脸黑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挺会模糊重点!
他开始后悔带宁嘉过来了。
见他脸色难看,薛阳也见好就收,抬手叫来服务生,给宁嘉上了两个新的果盘。
宁嘉道谢,一边用叉子叉着吃,一边悄悄四处张望。
这包厢里起码有五六个公主,长得都不错,其中一个穿金色鱼尾裙的姿色尤其上乘,像牛皮糖似的贴着薛阳,还不住给他倒酒。弯腰时,沟壑明显,雪白的一片。
她也就上初中那会儿去找她叔叔时见过这种场景。
忽然感觉开了眼界了。
“让你别乱看,你还乱看!”韩霖低喝,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韩霖你干什么?!”她不干了,“把你手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