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自去调整遮阳伞的扭轴。
……
终于结束了一局对战,江勉心想她肯定晒得不行,该求助了,才堪堪抬起头。
少女站在他半臂之外,正盘弄罗马伞,两条小腿绷得很紧,线条隐约而紧致。
他问:“你干嘛?”
“调伞啊,等你动手,还不得月亮都起来了。”任渺渺双臂加持,用力拧摇把。
江勉起身,“拧不拧得动?”
男人悠闲的语气忽然在她头顶盘桓。
被别扭的情绪支配,任渺渺丢出话,“该你干的活你不干,弄得女孩子亲自上手了,你还出言讽刺了!”
江勉忽然低头沉吟一下。
刚刚不是她不准动伞,又叫他滚的?
忍着想笑而不能的心情,他顿了两三米,才抬起头。
少女踩在底盘上,拧动摇把的动作异常吃力,额头沁出点点薄汗。
舒了口气,江勉拍了拍她,垂眸,“我来。”
少女一顿,怒目圆睁,啐他句“这还差不多”,才缓和面容,双手交替拍灰尘,从底盘上下来。
但没想到底盘上的金属条卡了一下她的凉鞋。
她下意识回收重心,却一个趔趄。
“哎,你——”江勉拉住了她。
在她脊背压着伞的主杆,随着整个伞倾倒下去之前。
刹那间,钝钝的一声刺啦,劣质的伞身人仰马翻,伞骨插入沙子,扬尘阵阵。
但任渺渺没工夫关注化成烟雾的尘埃。
因为此时,男人宽厚温热的掌再次贴在她的腰间,另一手则紧紧攥着她右手手腕,痛感清晰,温热阵阵;他们相隔咫尺,视线交接,鼻息混合,彼此的容颜无比清晰地展现在面前。
他们以一个想入非非的姿势站在一起。
下一秒,她可能会逃逸他的引力;也可能,会跌进他怀里。
下意识,任渺渺舔了下发干的唇舌。
他长得,真的完全在她的审美
上,每一次仔细看他,都无法免疫。
她还穿着他的衣服。
是的,曾经密不可分地贴在他肩膀、胸膛的衣料,此刻正贴在她柔软的身上。
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任渺渺赶紧打住心思。
江勉亦垂眸,非常绅士地松开了少女的细腰。
她坐下来,顾左右而言其他,“这,这伞质量也太差了吧!”
他笑:“嗯,太差了。”
“而且景区好坑,东西好贵,网上的好评都是假的吧!”
“确实名不副实,不如去金粉海岸。”
她指着七零八落的伞,“哎,还有!我们不会要赔钱吧?半截都入土了。”
“无非押金收不回来,”江勉一顿,淡然道,“……入土为安,也挺好。”
入土为安……讥讽一下这个水货罗马伞,也正贴切。
不知不觉,任渺渺抿唇淡淡笑了一下,神经紧绷得以纾解。
她看了一眼江勉,看上去倒是气定神闲的。
日落之前的红晕弥漫在空气里。
他的耳朵尖也有微红。
在他面前坦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之后,任渺渺反而没那么自恋了。
他耳朵红了?大概是夕阳照的吧。
视线顺着向下。
“哎,对了。”
江勉抬眸,“怎么?”
“你耳洞……”她真的很好奇!
之前江勉糊她的,现在回想,乡土习俗个鬼哦!
“怎么了?”
“你一个男的,”她努努嘴,“打耳洞干嘛?”
“……想打就打。”
“啥时候打的?”
“高二。”
草,十七岁!
哥哥少年时,是真的什么都玩啊?
任渺渺佯装淡定,“医院还是小摊子?疼吗?”
她一个学音乐的女生,到现在都没打。
“医院,不疼,没感觉。”
“你打了怎么不带?”
“……你觉得现在,”他瞥了一眼她,“合适吗?”
嘁——搞虚假人设。
她杠道:“那你还留长发,怎么说!”
虽然已经记忆模糊,不记得真切的模样,她依旧清楚,就股子又痞又浪的味!
她的目光咄咄逼人,毫不畏惧地看着他。
江勉耐着性子,“……假期留的,开学剪了。”
“哦,”任渺渺捏着下巴,饶有兴趣,“那你现在是玩心渐收
,要好好学习,立正经斯文的学者人设咯?”
坐在她对面,江勉双手交叉着,大拇指相互缭绕。
他忽然一笑,唇角压着几分克制,“我从未立人设。”
言外之意,她脑补太多了?
嘁,又开始装逼,简直懒得跟你说。
任渺渺转身咕嘟喝了口的水,意兴消散。
“江勉,快六点了,我们走吧。”
男人深眸从一片惨淡的夕阳中起来。
他恍惚了一下,一阵一阵地海浪毫不客气地冲进耳膜。
背上挎包,她又一遍催促,“走吧,我想回学校。”
“等下,任渺渺。”他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