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两分钟。
江勉发来条嗓音愉快的语音:“……所以今天晚上,说得还不够清楚?”
哪里清楚?那个吻算回答?
任渺渺:【???】
江勉:【?】
任渺渺:【呵,看透你了,拜拜。】
发完,她将手机往床头柜上一丢,缠上空调被,蒙头睡觉。
果然男人都是肤浅的的感官动物。
呵,一开始他肯定是图她胸大的。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堕入深渊。
一片很熟悉的树林,高大茂密的枝丫错综盘结在一起。
造物主的手在蔚蓝的大海里轻轻拨动,耳边传来了海浪声,声音悠扬而温和。
一阵清风略过树枝,树枝摇动,惊起一树飞鸟。
仔细捕捉风里面的余音,原来不是风的过错。
而是细微绵软的呻.吟暗藏在丛林之中,惊动了栖息的动物。
树下影影绰绰。
姑娘衣不蔽体,裙底微开,紧紧抱着男人的后背,才勉强挡住呼之欲出的肌肤。
她止不住地颤抖,大口大口地呼吸以纾解心跳过速,小脸搭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双眼湿润又迷离,白皙的脸上层层红晕。
愉悦的浪花渐渐淹没她的理智。
男人抬头看着她,摆正她的脑袋,笑如轻薄客,随后挑起她下巴,深深地吻住她的嘴唇,将声音全都吞入咽喉。
他又在她吻得如火如荼时停下,侧向她的耳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小姑娘一阵脸热,只好学鸵鸟,把头狠狠扎下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反驳。
他又笑着垂眸吻她的眼,她的鼻尖,白净的侧脸。
粘稠、潮湿的气味在空气里翻涌蔓延,灼热的空气点燃昏暗的夜色。
不远处海岸温柔平阔,鸥鸟盘旋飞翻,而大海深处,却发生了一场引起海啸的强烈地震。
……
是梦。
任渺渺在一片混乱与失控之中醒来。
睁开眼时,周围的一切还是熟悉的,她的卧室,家具陈设各自在起位置。
舒了口气,她立刻坐直了身子,伸手一探,额头上有一层薄汗。
又去床头拿过水杯,咕嘟咕嘟地灌凉水,怔忡了片刻后,又盯着漆黑的墙面看了好久,恍恍惚惚之中,眼前又浮现出
刚刚梦里的声色。
那梦太真实了,跟接着现实的发展似的。
至于内容……就更尼玛离谱了!
“草!”
任渺渺低声咒骂,摇了摇头,甩掉脑袋里的内容,起身去浴室冲洗。
十分钟后,回到床上,仰望天花板不知眼睁了多久,天空已渐渐吐白。
*
次日,国庆第一天,宿舍。
任渺渺回来的时候,阮湘和房可欣已经去了图书馆学习。
沈娉婷正踩着楼梯从床上下来,她一脸惊异,“这么早,国庆假期你不约会吗?一大早回宿舍干嘛?”
任渺渺放下挎包,漫不经心地收拾自己桌面上的一片狼藉,催促朋友先去洗漱,有事等会再说。
沈娉婷一怔,很奇怪地又问了一遍她今天为什么不出去约会。
“江勉上午有事要忙,我们晚上出去吃饭。”
“哦。”
五分钟后,沈娉婷捯饬好仪容,坐下拍护肤水。
任渺渺搬板凳坐到她身边,没有酝酿客套话,开门见山地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学扬琴的直系学姐,她之前也有过作曲被抄袭,后来打官司维权的经历,又挑重点讲了一遍江勉乐队遭遇无改动抄袭搬运的事。
沈娉婷震惊听完全部,也低低地骂出一句脏字。
“所以,你有那个学姐的联系方式吗?”
她回过神,“啊?有的,你等我一下!”
任渺渺点头,道了声谢。
因为昨天后半夜神经紧张,她地盯着天花板没再合眼,这会儿困倦涌上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喏,给你,”沈娉婷翻出记着那个学姐电话的字条,“你昨晚……你黑眼圈好重啊,没睡好啊。”
MD!又被提醒。
脸庞促狭一热,“……嗯,是啊。因为在想这件事,昨天没怎么睡好。”
刚说完,她避开了沈娉婷的目光,遁逃回自己桌前,嚷着要开始忙正事。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她终于联系上了学姐。
这位学姐长她们三四届。跟她了解的情况,原来她当初利用业余时间,在网络上创作古风歌曲,被圈里的其他人抄了半首的谱子。
是她粉丝发现了旋律相似,告知了她,历时小半年的鉴抄、联系对方、后来对方抵死不认,又对比音轨、乐谱,才闹到法院
。
学姐听了任渺渺的情况,安慰她,说江勉他们乐队的被抄袭的性质比她要恶劣得多。
当然,完全整首的侵权搬运,鉴抄也会比她容易很多,按照流程走下来调解道歉、最差开庭审理,正义肯定会站在他们这边的。
任渺渺谢过学姐的开导,“那就,谢谢学姐了。”
“不用谢,你们加油。”学姐语气温柔,又笑着祝福,“对你男朋友事这么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