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任渺渺睡得无比踏实,她渐渐食髓知味有一个热烘烘的男朋友在寒冷的冬天陪.睡(?)是一件多么舒服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室外好似明显降温,枯朽的枝丫在烈烈北风中发出呜呜的响动,她翻了一个身,纤柔的手臂刚好挂在了江勉的肩背上,故意向他凑了凑,“渺渺冷,要抱抱。”
室外的风吹得激烈,但房子密不透风,依然温暖如春,她完全就是胡诌理由撒娇,还刻意嗲声嗲气,口齿含糊地念自己的名字。
江勉的唇抿成一条淡淡的笑意,将少女捞进怀里。
拥着自己的胸膛真切而温暖,她用柔软的脸蛋轻轻蹭了两下,抬眸,随口就说出来了三个字。
真的,就这样让他抱着。
被平阔的臂膀围住,她感到踏实、温暖、还有百分之百的信任,下意识地就想说“我爱你”。
嘴上只说了一遍,心里却无尽回声。
江勉腾出一只手点了点鼻尖,掩在细碎短发下的耳郭热了起来,喊她起来,等会儿吃完早饭一起回学校。
任渺渺却不依,“不要,要抱抱。”
床头的电子闹钟上显示八点一刻,这比他通常起床的时间晚了一个多小时。
但是怀里的女孩像只黏人的小猫一样扒着自己,他最后只有舒了口气,“那九点。”
她抬起头,“为什么?又没事,大冬天的不应该赖到十一二点再起床,直接吃早中饭吗?”
江勉不想一直耗在床上,“懒惰都是从床上滋生的。”
“不会呀,”她笑嘻嘻,小手不安分地向下探索某些传闻的真实性,“……爱也是从床上滋生的呀。”
然后她手就被无情摁住了。
任渺渺一滞,就见江勉垂下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意味不明,问她:“不怕疼了?”
她的手腕被有力的手掌捏住,随后慢慢拉着往下,带着她找到了正确的位置。
反调戏归反调戏,可当掌心被蓬勃与僵硬抵住的时候,她几乎是在一瞬间想起来那种难以忍耐的痛楚。
“哥哥,我怕……”她立马服软了,想抽手回去。她昨天是怎么下定决心的啊。只是扣住门扉就够难受,要真放任如此令人惊骇进去,该有
多痛?
少女眼睛真实地发怵,江勉松手,缓了一会,才开口确认,“你好像很怕疼?”
早先,在马路上几次情急拉她手腕,她都会渐渐叫痛
任渺渺抿了抿唇,笑得很释然,“对啊……我也说不清,也可能是心里因素作祟。小时候不好好学琴,没少挨祖父的打手心,所以一度对痛觉过分敏感,你知道吗?打疫苗的小朋友堆里,就数我哭得最大声的。”
江勉陷入短暂的失神。
三四岁的小姑娘抱着比她人还高的琵琶,肉肉的小手还没长开,就被逼着去拨弦奏乐。
相比之下,他的家庭实在简单得多,父母恩爱和睦,家庭富足,他从没受过苛责,顺风顺水就走到了今天。
任渺渺鼓了鼓腮帮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一下:“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克服的,不会让你等很久……”
江勉把她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吻了吻细嫩的手背,“现在还疼不疼?”
或许人在恋爱里的容易降智?
不知道了,就是想吻吻一下她的手。
温热触感落在皮肤上,不知怎么,她确实脸上发热,“笨蛋……肯定早就不疼了。”
江勉展开她的右手,轻轻摸了摸指腹的薄茧,专注地看着,“是这只手拨弦么?”
“……嗯。”
他又展开左手,“这只手按音?”
“对啊……”
只要不是左撇子,弹吉他不也一样的?心知道他在问废话,任渺渺还是抿着唇角笑答。
大概因为情正浓时,无聊的对白都能变成温软的情话。
江勉忽然笑了,问,“所以,哪只手速快呢?”
张了张口,任渺渺忽然怔住。
几分意味不明的淡笑染上眉梢,又徐徐地问:“还是都试一下?”
……
电子闹钟在十点钟,才滴滴报时。
江勉一身家居服整洁熨帖,掀开被子起来,先一步去简单洗漱。
任渺渺听到男人的脚步走到厨房去烧水了,她才小心翼翼地爬起来,钻进卫生间。
镜中少女的皮肤似乎泛着一层粉色的光芒……摇摇头,她甩出脑海里的片段,赶紧打开的水龙头,一遍遍冲搓手上的污秽。
处理干净后,又褪掉了衣服走到浴室里间。
温度适宜的水从花洒里喷
出,落在光泽明亮的肌肤上,冲刷暧昧的痕迹。
袅袅升起的烟雾灼热地烤着她,跟那种暖流蹿过全身的刺激竟像了七八分。
耳边好像出现了幻听。
“哪只手速快呢?”
“还是都试一下?”
“渺渺……要试试我吗?”
啊,脸又蒸热了。
*
海城太过湿冷的冬天,全靠室内暖气度过。
而且学期末将至,大家都忙着结课论文或作业,能天气与学业的双重压力下还出去玩的,都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