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田空港。
东京时间,1月8日22:38
江勉已经在这里候机了半个小时。他看了眼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低头又与手机里的航班信息对比,时间确实是延误了。
终于,在两分钟后,接机口人声鼎沸,旅客们从各个方向四散开来,少女穿着朱红色的大衣极其显眼,顺着人流,慢慢移动出来。
“江勉!我这儿呢!”任渺渺踮起脚招手。
然后一路小跑过来,扑进年轻男人的怀里。
江勉结结实实地接住这个怀抱,顺手提过登机箱,“终于来了,还以为会等到明天去。”
少女嘻嘻一笑,“海城是下大雨来着,但它好像知道我要来找你似的,没多久就停了!”
江勉笑了笑,揽过她的蛮腰,顺着说下去,“哦,那难怪了。”
二人向外面走去。
东京的气候与海城相似,深受海洋性气候影响,这几天的气温都保持在零度以上,不算冷,上了的士,任渺渺拆下脖子上的围巾。
江勉先跟司机用日语报了酒店的名字,才回过头,对她“嗯”了一声,把车窗向下降了一点。
一路旅途疲惫,任渺渺靠上男朋友的肩膀,闭上了双眼休息。
往年常是叶俏女士和她一起过生日,但今年情况不一样了。
白天,任教授带她去海城最高级的餐厅搓了一顿,又去商场买了一堆东西;而下午她奔赴机场,直飞到了东京来找江勉。
因为历史原因,海城本地就有日本领事馆,办理短期旅途签证只需三四天,后来任渺渺想到生日后的两天是周末,左思右想,不如自己过来,让江勉推迟回去,他们玩两天再回国。
他们坐在车上许久,终于在1月9号凌晨,的士在酒店门口停下。
江勉将身边浅眠的人喊醒,任渺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到了?”
“嗯,下车。”
酒店。
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安静的电梯厅,数字不断向下倒数。
江勉摁亮了手机,语气讪讪:“十二点了,9号了。”
这是在惋惜,最后还是没能按时为她过生日那?
任渺渺抿唇,笑着抱住他的胳膊,“没关系,我生日应该算国内的时间,现在北京时间才十
一点呢。”
说完,又扬起笑来,看着他。
刚好此时轿厢门缓缓开了,江勉笑了笑,“嗯,好。”
随即拉她进去。
滴咚一声,门口处的伸缩门严丝合缝地闭上,轿厢缓缓上升,透过透明景观玻璃,窗外是繁华绚烂的城市,就在几百米外,东京塔的轮廓清晰可见。
“这儿视野真好啊。”声音清甜勾人。
任渺渺顿了顿,又别有用心地挠了一下他的手,笑着问,“你觉得呢?”
撩拨在掌心微痒,但江勉不做声,往她的方向逼了几步。
她避开灼热的目光,退到电梯扶杆边缘,终于退无可退,才抬起眸子,小声地问:“你干嘛?”
江勉:“你希望我干嘛?”
“我没希望什么啊……”
少女躲开他饶有趣味的目光,立马望向别处。
她头顶的灯辉温暖柔和,忽闪忽闪眨动的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画出蝴蝶的翅膀。
窗外是不断下沉的昏暗夜色。
玻璃轿厢狭小、安静,同样透明、毫无遮蔽。
男人忽然附身下来,“想在这儿接吻,是吗?”
任渺渺骤然抬头。
她刚刚确实……但是……
少女急了眼,反驳:“接……接个……”锤子!
话还没讲完,她的尾音已经被突然附压下来的吻吞了下去。
“唔……嗯……”
不可置疑地睁大了眼,任渺渺看到他眉目轻合,但江勉察觉到了她的分心,重重在唇瓣上吮了一下。
她下意识扯住男人的衣袖,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只是短暂的几秒钟,电梯给人带来的超重感一下子加重。
男人的手臂托住后腰,她才勉强站稳在狭小一隅。
电梯在不断攀升,大脑和身体在不断下沉。
滴了一声,29楼。
伸缩门打开,轿厢内,少女手扶栏杆轻轻地喘息着,男人的动作却慢条斯理,抹掉唇边梅子色的红晕,疏淡平静地揽过她的腰,笑,“到了,走了。”
任渺渺低头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他怎么能跟没事人一样?
斯文败类。
纵使心里在骂,她还是不得不跟了上去。
推开门,走进房间,迎面简约的双人沙发与桌椅,放好了蛋糕盒,转过一个弯,才看到低矮的床铺、以
及大片开阔的落地窗,这里的视野比在电梯里看到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任渺渺坐到了软座沙发上,从蛋糕盒后面成功发现了印着Tiffany的logo的纸袋。
“给我的?”
江勉刚从吧台洗了手过来,就不掩饰了:“嗯,生日快乐。”
她喜滋滋拆了包装,精致的绒盒里躺着圈环套索珍珠的吊坠。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