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刚好是一盏几何吊灯。
灯光散漫温柔,似乎投下一层雨后林间的薄雾,轻轻浅浅地笼罩在他的身上。
任渺渺抿唇,轻咳了两声,垂眸:“嗯,尚可。”
现在时间还早,料想也只是戏弄罢了,口头上的阵势可不能输了。
果然,江勉只是淡笑,反绕到她后面,拉上后门,把冬夜的萧肃冷意屏在外面,随后转身坐在席上,倒着热茶。
“先坐会儿吧,”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位置,“到还不至于,真的饭饱思□□。”
她在原地,先是蹭了一下鼻尖,才抱着浴衣,悠悠挪步过去,捧起他倒的热茶。
“对了,这个?”她看了一眼怀里的衣物。
“是新的,明天带走都行。”江勉顿了一下,“如果……”如果过了今晚还能穿的话。
“如果什么?”
他笑:“如果你愿意。”
这间温泉度假酒店取于闹市中的僻静,又兼顾有餐食、温泉、休闲娱乐等项目,宾客入店之后的一切吃喝用度都包揽在昂贵的费用之中了,当然包括泡温泉的浴衣。
任渺渺抿了口茶水,不禁开始思考起这一口值多少钱。
不过……她抬眸看了一眼江勉。
当初她竟不开眼,一眼认定他是个斯文清高的学者,如今看来,一身有钱公子哥的纨绔气,与学者二字相差甚远。
“哎,对了,耳环!”
“什么?”
任渺渺回头翻出下午在涩谷买的耳环,抽出单只的挂耳链条的耳钉。
银色金属、朋克又机车。
她捏着金属链,笑意盈盈,跪着挪过来,“这个是我认真选了送给你的,你就戴给我看一下嘛。”
江勉懒洋洋抬眸,不忿道,“哦,我送你Tiffany的项链,你就送我个路边摊子上的耳钉?”
“礼轻情意重啊,”她摸了摸一下胸口,隔着毛衣摸到了吊坠的位置,唇边漾起笑,转而又压下去,“我帮你戴,好不好?”
男人坐在那不赞一词,眼神里流露出的尽是嫌弃。
但也没拒绝,反而放下了杯盏,双手垂下,以一个没有戒备的姿势对着她,轻轻咳了一声。
她仿佛听到空气里,有一声傲娇的“准了”。
任渺渺笑,细想算是得
到了默认。
她身子又向前挪了两下,撩了撩男人右边的碎发。
耳垂露了出来,不厚不薄,干净柔软,上面还有层细细的绒毛。她一眼就看到了找到了耳垂中下位置的浅灰色小洞。
“就让你玩一次。”对着她的耳边,江勉忽然语气冷冷。
她吓一跳,“知道了。”
任渺渺继续徐徐靠近。
从来没有戴耳钉的经验,她的整个胳膊都因过度紧张而有些发僵。
终于她找准了位置,一手捏着他的耳垂尖,另一手捏着耳钉。
“那我进来了。”素手贴上耳垂。
“……”
耳钉抵在耳洞处,她又说,“疼就跟我讲啊。”
“……”
任渺渺还是有点不敢,解释,“那个,我也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可能会弄疼你啊。你千万跟我说!”
“……”
江勉抬眸。
少女附在跪在身前,只穿着单衣的身体线条清晰绰约,轻嗅之下,能捕捉到若有若无的清甜奶香。
垂下来的藻发茂密黝黑,轻轻地摇曳,发丝皮肤,那种痒从似乎是从心里冒出的。
江勉舒了口气,抬眸看了眼少女小巧的下巴,“你是成心的吧?”
“我,我成心什么了?”少女声音一顿,低头,发现他目光幽深地望着自己。
任渺渺立马敛声,对着耳洞,旋转着耳针,利索地替他戴上,又三下五去二,把金属链条在耳骨卡好。
少女悬着的心放下,立马抽身往后一退,正襟危坐,看着他,“戴好了!”
江勉没讲话,抬手摸了摸右耳,又抬起目光淡淡,看向她。
任渺渺瞬间感到一股冷气涌入胸腔。
长发本就显得颓痞而反叛。现在他的耳畔,闪光的链条,夹在碎发之中,更显得浪荡凌厉,又飒又野。
那一瞬间,她仿若见到了少年江勉,轻荡不羁,鲜衣怒马,从未被诘难,也不知愁苦滋味,生来就是纵情声色,恣意享乐的。
“看够了?”江勉忽然讲话。
她回神,抬了抬眼皮,扬起笑意,“才看不够呢!”
他低头笑了笑,长臂一揽,少女的腰身已经被扣住。
任渺渺回过神来时,已是身不由己,倏地跌进他怀里。
男人俊朗的脸凑了过来,吻了一下她的鼻
尖,“那不取了?”
又贴到她的耳边,热热的气流喷向薄薄的耳后肌肤,“然后,戴着做吗?”
蹭得一声,大风吹过。
原野上,烈火如潮袭来。
明明什么都还没做,任渺渺登时感觉被一束电流穿过身体似的。
这,这个人,也太会蓄意勾引了。
看着她脸色绯红,江勉笑着将她抱了起来。
少女两条纤细的腿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