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这期的采访对象是倪棠。”黄可灵在那边头疼道,“我把内容发给你,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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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静得吓人。
徐霖敲门进来,小心翼翼:“贺总……”
贺原脸色微沉,眼神冷硬中带点别扭,半天没作答。
徐霖打量他的神情,低声说:“长泓艺术社发了采访稿,内容对苏小姐非常不利,现在舆论已经二次发酵,很多和美术无关的网友都在转发画的事,热度比之前高了好几倍。”
贺原一言不发,眼里浓沉,隐约有什么在翻涌。
徐霖不敢说话。
苏答一出事,他就告知了自家老板。但贺原的态度实在难以捉摸,说在意,又没有半点反应,说不在意,可那眼睛透出的情绪,分明是想知道的。
久久未得回应,徐霖试探开口:“贺总?”
贺原闭了闭眼,再睁开,满目冷淡:“这些事不用跟我说,出去吧。”
“……”说都说完了,才说不用?最开始汇报的时候怎么不说呢。
徐霖突然不知该怎么吐槽。
他是老板,徐霖不敢反驳,睨他一眼,默默退出去。
门一关,室内重归寂静。
贺原垂眸看向文件,然而视线停在同一行,半天没动。
周围静得太过,这早就习以为常的安静,突然让他感觉烦躁。贺原将笔一扔,往后靠住椅背。目光落到一旁的手机上,他盯着好久,最终还是一把拿起。
贺原不用微博,当场下载软件,跳过登录步骤,以游客状态搜索关键词。
和苏答相关的内容跳出来。
徐霖说的那篇长泓艺术社的采访内容就在第一个,贺原沉着脸点开看,越看脸色越差。
这篇采访的对象是倪棠,除了抬高她,全篇都在暗戳戳贬低苏答。
其实他们指摘的唯一一点不过是苏答拒绝采访,这本是常有的事,笔者却夹带私活,将春秋笔法用到极致。完整下来,苏答俨然被塑造成一个得了奖目中无人,不将媒体放在眼里的跋扈形象。
而同为“圣保罗”的获得者,倪棠和她形成鲜明对比,文中描述她不仅友好对待媒体,百般耐心配合,被衬托得分外高洁。
贺原眉头紧拧,点开微博下的评论,内容更是一塌糊涂。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PS.不是说倪棠老师[笑]”
“厉害的艺术家多了去了,那个姓苏的得意什么啊??”
“拿的奖项分量相同,比起倪棠老师,另一位真是差得太远了。”
“虽然但是,倪棠拿的是圣保罗银奖吧?苏答是金奖,分量还是不太一样的。”
“金奖又怎么样?就苏答这种人品,拿个奖就对记者媒体横鼻子竖眼睛,人品这么烂,拿一百个奖都没用!”
“苏答抄袭的事有人知道吗?美术圈里已经传遍了。”
“牛气哄哄个屁啊,奖不过是抄来的,垃圾。”
“……”
一条条看下去,许多人已经开始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贺原面色铁青,一口气堵住胸口,冷着脸退出。
重重将手机放下,贺原深吸一口气,在一片安静中,眸色黑凝地摁响呼叫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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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答给林间图拍了几张照,另外准备了一些可以自证的内容,随后打开电脑文档,编辑好声明。
微信突然弹出消息。
她一边检查文字错漏,随手点开。
佟贝贝发语音告诉她:
“那个长泓艺术社遭报应了!”
“他们社里老板私下强行潜规则员工,还性|侵同行,受害者已经表示要起诉了!还有那篇采访稿的记者兼笔者,暗地里收受好处,给钱就夸,不给钱就见缝插针黑,被扒了个底朝天!!”
一时间,网友们的重点瞬间转移到长泓艺术社身上。
有人说看来苏答的事必有内情,但也有人认为,这是苏答的反击报复。不然怎么刚发了她不好的稿子,立刻就被扒?
苏答听佟贝贝转述,一阵无语。
“不管网上那些人怎么说,长泓的老板和写那篇稿子的现在麻烦大了!”佟贝贝才懒得理那些猜测,先痛快再说。
确实。
这样的事情爆出来,长泓在圈内的公信力面临大危机,且还涉及到法律层面。不仅老板吃官司,那个记者情况一经查实,估计也要被吊销记者证。
只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苏答不由产生一丝怪异感。
怎么这么巧?
别说别人觉得有猫腻,要不是她知道,怕是也会以为是自己干的。
苏答生出几分疑虑,怀揣着这样的情绪,将整理好的声明发给黄可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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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打假”事件发生的第三天。
美术圈这几日热闹得不像话,先是苏答的画“抄袭”,再是长泓艺术社发布了一篇含有贬低苏答内容的、以倪棠为主的采访稿。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接着长泓的老板就被曝出性|侵,而采访稿的笔者也被揭发利用职务之便行贿。
各方争执不休,众人等着看还能有什么劲爆新闻,在一片翘首以盼之中,苏答通过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