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六个官职,随便预估一下,也要近百万两白银。
以郑重明的说法,这些银子将会用作禁军的军饷,这一点,楚元辰自然是信的,郑重明不缺银子,不需要挪用这笔卖官银,只是……
楚元辰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笔银子也来得太轻易了。”
萧朔笑而不语。
乌宁出去后,把萧朔的意思一说,学子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萧督主明理!”
从前他们只听闻萧朔把控朝政,败坏朝纲,残害忠良,是十恶不赦的奸佞之辈。
一开始池喻说要来东厂向萧朔告状时,他们的脑子还是热的没反应过来,等到了东厂才知害怕,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种种可怕的画面,这大荣朝谁不谈东厂而色变?
没想到,东厂的态度居然这般好,不但没有驱赶他们,萧督主还真就愿意给他们做主了?!
他们喜出望外,只觉自己从前是错怪了东厂。
世人都说,禁军保家卫国,英勇无畏,结果,禁军却是好逸恶劳,万事不管,还对他们喊打喊杀。
世人皆称,东厂暴戾,萧朔结党营私,横征暴敛,祸国殃民。然而,现在肯为他们做主的却是东厂。
“果然,人云亦云之词是不能听的!”
不少人都是附和着直点头。
乌宁向番役吩咐道:“把他们带去东厂大牢,待查问后,再行定夺。”
池喻拱了拱手,率先道:“多谢督主为学生们做主!”
学子们也都感激涕零,纷纷拱手道:“多谢督主为我等做主!”
乌宁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东厂番役走了过去,从他们的手上接过那些被绑着的人。
郑心童满脸赤红,几乎快要疯了,她原以为刚刚的一路游街是自己这一辈子最丢脸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更甚。
若是郑家的女儿被关进了东厂大牢,不说自己以后怎么做人,爹爹也是要生生低了萧朔一头。
她一路上没有喊闹是因她知闹起来更丢脸,现在,却顾不上了!
“放开我!”郑心童叫嚣道,“萧朔,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清平也跟着嚷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让我娘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郑心童咬牙切齿:“萧朔,你这个阉……”
东厂的番役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怜花惜玉之人,毫不留情的两掌分别打在了她们脖子后头,两人眼睛一翻,就瘫了下来,番役扯着她们的手臂,粗鲁地把她们拖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也全都由东厂番役接了手。
东厂的雷厉风行让这些学子们刮目相看。
池喻转身向着他们说道:“回去吧。萧督主处事公正,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学子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华,更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尽管还没有入仕,他们苦读数载,也都是抱着货为帝王家的念头,虽不知以后会如何,如今的他们一心想要肃世道清明。
有人道:“池兄,不如我们再找……”
他声音让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马蹄声给打断。
循声去看,就见有几匹马疾奔而来。
池喻和卫修对视了一眼,这是郑重明。
郑重明不止是自己来,还带了两个亲兵,他们的马速极快,池喻连忙拉了说话的人一把,这才堪堪躲过。
郑重明一路骑马直冲到东厂门口,甚至想要冲进去,就被东厂番役拦了下来。
能在东厂任番役的都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身手颇佳,二话不说,直接拔剑相向。郑重明生怕惊马,终于还是勒住了僵绳,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道:“郑二姑娘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直呼女儿的闺名。
乌宁哪管那一堆人谁是谁,冷笑道:“在大牢呢,郑大人,您晚来一步。”
郑重明怒道:“本都督要见萧朔!”
乌宁不紧不慢地说道:“郑大人留步,督主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
郑重明一把推开他,就要往里头闯,番役立刻挥拔而上。
番役们不是故作姿态,吓唬吓唬他的,说动手是真动手,才过了两招,郑重明的袖子就被划破,要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是手臂都要没了。
他不由退了一步,双方僵持在了门口。
终于,郑重明还是让步了,咬牙道:“本都督要见萧督主。还请……通禀。”
“这才对嘛。在咱们东厂,您得守东厂的规矩。”乌宁微笑道,“郑大人在此稍候。”
郑重明被晾在了外头,他的目光冰冷地扫了一遍那些学子,耐下性子等着。
直到郑重明几乎快不耐烦了,乌宁才慢悠悠地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郑重明整张脸都是阴沉沉,难掩怒火。
他得知女儿被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就是想在萧朔出手前把女儿救下来,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步。
郑重明的脚步极重,跟着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