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朝廷的精兵骗进包围圈中,让建平兵力吃紧,然后携战胜之威,再将泉陵侯的旗号打出,必想来然能给温晏然造成极大的麻烦。
末了,典无恶又笑道:“其实那‘泉陵侯’长得像不像温谨明,也碍不着什么,难道那昏君还能亲自过来看不成?”
孙天极也笑:“这也说不定,等师兄攻破建平城,岂不正好能让昏君见一见咱们手上的‘泉陵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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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
天子传下令来,召内廷待诏应经冬面圣。
——应氏是东部大族,族中俊才年纪到了后,自然会被送到京中待上一段时间,或外任,或留用,这也是中枢控制地方的重要手段。
应经冬接到旨意后,整理了下冠带,跟着内官往西雍宫走,在宫门前,正好看见一群少府那边的内侍正抬着个半人高的大水缸往宫里走。
他听过些风声,说是少府那边如今正在琢磨该如何烧陶瓷。
水缸里装着新的鱼——温晏然早在穿越前,就是个十分擅长养鱼的人:每天喂一次食,隔两天换一次水,再隔两天换一回鱼。
连鱼带缸集体换过四回后,内官终于发现了先帝比新帝强的地方——厉帝当年也在园林里养过不少动物,而且都养得不错,当然这可能是对方没有亲自照顾的原因……
应经冬被内侍带到侧殿外,殿内天子正在跟十一殿下跟十三殿下说话。
“……食物自然是定量而喂,比如现在缸中的鱼少,鱼食便不该喂得太多。”
温缘生看了看皇帝姐姐,欲言又止,左右侍从都提醒过她,平时若有机会面圣,千万莫要与天子对着干,便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如果她没弄错的话,今天被换下去的那缸鱼,暴毙的缘故据说正是摄食过量……
见到应经冬过来,温晏然便让宫人把小朋友们带走,只留对方在此。
宫中的供暖总是比外头更早一些,西雍宫又是天子日常起居之地,自然温暖如春,然而立身于此的应经冬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冷意。
他行礼后,被天子赐了座,边上的内官用则木盘奉上一封文书。
温晏然倚靠在凭几上,微笑:“应卿看一眼。”
应经冬能被选为内廷待诏,基本的工作能力自然是有的,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郁,却还勉强稳住心神,将文书打开,一目十行看过后,面色骤变,立刻伏地而拜:“应氏有罪,还请陛下宽恕。”
温晏然缓缓道:“乡土之情,人所难免,应氏乃东部大族,若非如此,怕也不易立足。”
文书上的内容是之前对东部情况猜测的总结,事关机密,不用吩咐,应经冬也明白决计不可泄露于外,此时此刻,他安静地伏拜于地上,同时感到如芒在背——应经冬自己也不敢说家族与那些叛逆之人没有丝毫联系,对大族而言,四面下注属于常见行为,他相信天子此刻正在观察自己,但凡流露出一丝不对,就决计无法走出西雍宫。
应经冬连连叩首,恳切道:“东部既有心怀二意之人,臣愿为陛下讨之,以赎前愆,牵涉其中之人纵然是臣之亲族,亦绝不敢有半点徇私之处。”
他心中很明白,天子召自己过来,是想用应氏在东部的名望来安定人心,但若是应氏不可建平所用的话,天子也不介意将他斩杀于当场。
不知过来多久,也许是很长一段时间,也许只是短短一瞬,上面终于有声音传来,天子似乎笑了一下,不紧不慢道:“既然如此,还望应卿勿负朕意。”又道,“应卿起身罢。”
应经冬再拜而立,感觉已是汗流浃背——此刻正是傍晚,夕阳的光芒透过窗户照在天子的身上,像是一层浮动的血光。
温晏然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唇角微翘:“应卿放心,你如此忠心,朕自然不会令你孤掌难鸣。”
她行动极速,三日后便令任飞鸿跟应经冬一起前往师诸和处,与前营的兵士汇合,她倒不在意应经冬是否当真忠心耿耿,只要此人无法脱离掌控,后面自然会遵照命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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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平那边固然没有明言催促,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又开始连连派兵卒过去进行补充——师诸和是主将,上任的时候多少得带点自己的人马随行——态度已经十分明显,各种拖延的师诸和也不得不开始整肃士卒,接着带兵往东部走,然而典无恶等人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接到新消息,师诸和动身是动身了,不过刚走两步路就得找理由休息休息,按照他的速度,别说开春,恐怕到了夏日时分,也未必能抵达右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典无恶等人早已视师诸和等兵将为俎上鱼肉,自然不容到口的肥肉溜走,便传令下属,让他们按照之前商议定的计策行事。
北地兰康郡蓟安城外。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更早,前些日子,师诸和每日只走一两个时辰的路就停下,今日却将兵卒一分为二,自己带着骑兵疾行。
师诸和此前对汤氏跟金氏下手,熟知北地大族情形,实力所限,他当日并未将所有曾把自家私兵扮作流匪的豪强拔除,今日既然带着兵卒往东边走,就挑了一处不法豪强丰氏的邬堡,准备向对方下手。
他从宋南楼那里知道了天子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