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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软哪里不懂沈钧尧这暗示性极强的话, 她微抬眼看着沈钧尧不似说笑的脸暗中撇了撇嘴,极不情愿的接过沈钧尧手中的药碗。

沈钧尧才满意的将苏软松开,他顿了一下缓缓起唇:“鄞州不同于京都,想你这些日子在宅子里也呆的久了, 你若是好好喝药, 过几日带你看一看鄞州。”

苏软自是高兴点头, 黏着沈钧尧, 一堆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直到十日后,午时。

苏软脸上带着体面不失礼节的微笑,侧耳听着周夫人说话。她这才明白了沈钧尧说要带她出去“看一看鄞州”是何意思。

“苏软, 你到了大师那儿万万要看我眼神行事, 千万不要随意走动。”

先前在梁州客栈与苏软相谈一番的周夫人拉着苏软的手叮嘱道。

苏软闻此点头, 来时沈钧尧已经跟她叮嘱过一些事情,要苏软跟着周夫人一同前去拜访大师。

周夫人引着苏软到了大师所在的院落里, 那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处处都透露出精致, 与鄞州这荒凉地格格不入。

周夫人还未入门就已经虔诚的在这三进三出的宅院门口双手合十,随后才敲响了门。

门甫一打开, 周夫人跨过门槛, 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了门口的木箱子里。

她放完后看到苏软没动弹,轻轻碰了一下苏软, 小声道:“快些放进去一锭金子。”

苏软瞠目结舌, 天爷,这个大师好大的派头,还未曾见面一锭金子便先赔了进去。这一锭金子够普通百姓多少年的嚼用了。

“快些放。”周夫人看着不动弹的苏软,急了, 语速飞快:“甫一进门便放上金锭,再走一射之地的路程放上玉叶,这叫金枝玉叶到家来,是保佑我们得子嗣的。”

“这...大抵是诓人的吧。”苏软拽着周夫人的袖子,与她耳语。

“哎呦,我的小祖宗。”周夫人一听连忙对着门口的箱子拜了三拜,她带着苏软走到一旁,上下打量了苏软一番,狐疑问道:“这怎么是诓人的。你夫君没有与你说清楚吗?”

苏软一头雾水,沈钧尧只说要她跟着周夫人行事,旁的没有再多说。苏软面上却不显示,含糊道,“老爷在马车上与我说了些,只是我今晨还尚未清醒便听了个大概。”

周夫人笑,“你夫君是个体贴你的。咱们千里迢迢来鄞州不就是为了求个螟蛉,你家夫君是梁州豪绅,哪里还在乎这些金锭。”

周夫人越说苏软越迷糊,她突然想起来一个看似毫不相关但又十分重要的问题,那便是,

沈钧尧来鄞州收养螟蛉是为了查案,周夫人和其他人为何也纷纷来鄞州求螟蛉呢?

若真收养义子何不找个本家支系或者庶系的孩子要过来抚养,左右不过择个良辰吉时,告祭祖宗罢了。何苦千里迢迢来鄞州求子?

“定然。”苏软心里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冲周夫人笑,她从荷包里掏出来一金锭放了进去。

苏软随着周夫人先是投了“金枝”,“玉叶”又投了“汤饼”。一路上苏软也了然了,左右离不开钱财二字。

直到苏软荷包以离箭的速度瘪了下去时,苏软和周夫人终于到了大师居住的院子了。

只是,下人们并没有带她们直接去见大师,而是又等了一刻钟后才让她们进去。

甫一进屋,屋子里云雾缭绕,丝丝缕缕升腾向上,根本看不清屋子里的布置。

“你们两人前来求子?”

一声音从云雾缭绕中透出来,带着些许的沙哑。

周夫人现下里毕恭毕敬:“回大师的话,正是。”

“哎。”云雾缭绕中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声,使人不难听出其中的惋惜:“回去吧。”

周夫人慌了,忙上前急道:“大师,我二人不远千里迢迢来到鄞州就是为了能求得一螟蛉引来自己的孩子,如今还求得螟蛉让大师点悟。我夫妻二人成亲多年尚不得一子,如今怎能回去?还有,还有我这苏家妹妹年纪尚浅,若是没有子嗣傍身怕是今后路也难走。”

“还请大师多多指点,我与苏妹妹定然会重金酬报大师。”

“你何苦这般哀求。”大师似是被周夫人的诚心给打动,“你二人此愿难成啊,你上了年纪。她也有不得已的苦处。你二人子嗣缘薄啊。”

苏软心中咯噔一下子,她确实因为沈钧尧的原因每日需要喝避子汤,这也算是不得已的苦处。先前她还以为这大师不过是一个幌子,可现在看来倒是有几把刷子。

……

“怎么了?”沈钧尧放下碗筷,反手扣了两下桌子,不满的看向苏软。

“啊?哦,没事。”苏软这才回神,给沈钧尧夹了一筷子饭菜。

“没事?”沈钧尧微顿:“一顿饭的功夫你已愣神三次,在想些什么?”

苏软抬起眼睛看了沈钧尧一会儿,随后将她困惑一下午的问题问了出来,

“老爷,我今日随着周夫人去了大师处。”苏软轻咬着嘴唇,犹豫道:“您说,那个大师真的能给螟蛉做法,让他引来自己亲生骨血吗?”

苏软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给沈钧尧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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