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师姐的孩子,还打算把他带回仙界将功折罪呢!
“回来!”他急道,司过却没有放慢脚步,而是飞的更快了。
来的路上,他们逛了半个多小时。
回去,司过只用了约莫三四分钟。
一到地方,他就被半透明的结界拦住了。
结界阻挡着里头的人向外跑,也阻挡着任何外头的人走进去。
季灼赶来,就见到了被结界拦在外头的司过。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脸上露出几分故作轻松的笑:“你看,我让你晚点回来不是因为不让你和他告别,而是因为只有宴会结束了这个结界才会消——”
话没说完,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地从叶家大门跑了出来。
他披头散发,状若疯魔,拼命锤着结界,绝望地大喊大叫:“救命,救命啊!”
季灼心中一凛,还未等他说什么,原本扑在结界上的人脖颈上忽然出现一道血线,紧接着,他的身首分离,脖颈应声而断。
一道苍白色的火焰从他脚底升起,两三息就把他的尸首化为飞烬。
司过看着这一幕,僵硬地回头,目光死死盯住季灼。
季灼也很僵硬,他脑门儿上全是汗,还在试图辩解:“你冷静……还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在没搞清楚之前,我觉得我们要冷静……”
司过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他疯狂捶打着结界,却怎么也捶不破。
“系统,我要怎么才能进去?”他焦急地叫道。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眼里暴露过系统。
叶殊告诉他,这种事最好不要暴露。
然而现在,他顾不了这么多了。
林枫晚听见他的话就知道叶家的事很难瞒下去了,即使现在她隐瞒了,等事后司过依然会知道。
于是她道:
[无解。这是一种魔门的炼蛊结界,只有当结界内剩下最后一个活人的时候,结界才会打开。]
而结界内除了凤梧帝君,连个筑基的都没有。
仙品的结界不是临时爆种就可以打开的。
修仙界就是这么现实,打不过就打不过。
而就算打开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会凤梧帝君的差距有那么大。
那么大——
就像是天上和地下。
泪水从他眼里涌了出来。
他第一次认识到,妈妈的朋友不代表就是他的朋友,他的长辈不代表就是他好朋友的长辈。
他不该轻信他们的。
当初就不该和他们走。
那个女人是下来找敖乙的,如果,如果他们不同敖乙一起离开,是不是,是不是叶殊就不会有事?
即使他同爹爹一起死了,叶殊也不会有事。
原本就不关他的事——
季灼叹了口气,知道辩解无用了,便道:“她也是你母亲的长辈,如今做的一切也是有因果。你也不必太担心,就算你这好友死了,日后凤梧帝君是要成神的,万一她成神了就能把叶殊复活呢?”
“成神了可以复活别人吗?”司过问。
季灼卡壳,支支吾吾道:“仙界有这方面的传说……”
司过死死盯着季灼:“明明你告诉我,这世界上没有鬼,人死了,灵魂很快就散了。”
“……所以说,这是个传说。”
司过不理他了,继续攻击着结界,做着无用功。
对于有的人来说,一个传说就可以让他们为此付出一切;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只是一个传说,凭什么让活人为了一个传说去送死?!
在最后一剑落下的时候,结界轰然破碎。
司过愣住了,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不是因为他打碎了结界,而是因为结界里的人死完了。
结界确保了里头除了凤梧帝君外没有一个活口。
他踉踉跄跄地往里冲,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司过忍不住扶住墙角的柱子,低头干呕。
林府之内,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他干呕过后,又往里走。
到处都是断臂残肢,鲜红的血染红了每一寸土地。他跑到花园,有一个女人正坐在那里给自己斟茶,司过只是看了一眼,便又往前冲。
“叶殊,叶殊!”他一边跑一边大叫起来,无边的恐惧在他心中蔓延。
他认识的人不多,重要的人就那么几个。父亲,母亲和叶殊,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失去的人。
他去翻找每一具身形差不多的尸体,找着找着,他哭了起来。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外流,他便用沾满了血的手擦干净眼泪,却又抹了满脸的血。
终于,在靠近叶殊小院子的位置,他看见了一个倒伏在地的身影。
他还穿着今天早上司过亲自为他挑的长袍,临走前,司过还看见他对自己笑。
现在,他就这么倒在了地上,翻开他的身体,
司过的手抖了起来。
“叶殊……叶殊!”司过哭了,他紧紧抱住那具尸体,从来没觉得这么无助过。
尸体上还带着余温,鲜血还没有凝结。
他还没有为父亲立碑,便又要为友人立碑。
“我叫你不要回来了……”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