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哪知才将将起身,师尊的手就不动声色地狠狠按了一下他的后腰。 牧白就知道了,师尊是真的打算带他回马车里了,虽不情不愿,但他还是含着艰辛的老泪。眼睛一闭,头一歪,身子一软。 当场昏厥在了奚华怀里。 奚华低沉又关切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许是上回受伤,还没有好透,又赶了一日的路,旧伤复发,我这便带小白回马车,为他运功疗伤。” “素秋,你负责留在庙中看守。玉言玉书负责在马车之外,十丈之处护法。” 三人立马拱手应是。 柳澄眼睁睁地看着奚华把小木头打横抱走了,又急又怒,才刚冲出去,林素秋就提剑挡在了他的面前,语气温和,但态度异常坚定,不容置喙:“请柳公子在此地,稍作休息,家师要为牧师弟运功疗伤,不便待客,便由在下招待柳公子。” 柳澄想说,就这荒郊野岭,破烂不堪的庙子,能招待他什么? 一起敲着破碗,喝西北风吗? 话到嘴边,他神情急切地问:“牧白为何旧伤复发?是谁打伤了他?是牧家被灭门当夜,他受的伤,还是……” 还是他不在小木头身边时,小木头又被其他人所伤? “牧家被灭当夜,牧师弟确实身负重伤,还被歹人掳走,关在了地牢之中,险些……”林素秋微微一顿,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柳公子,何不坐下再聊?” “是站是坐,碍着你嘴了吗?”柳澄勃然大怒,奚华前脚一走,他后脚就能畅谈无阻了,“我站着,影响你说话了?” 林素秋苦笑。 “废话少说,说个名字吧。”柳澄似乎耐心彻底耗尽了,咬牙切齿道,“说名字,我让他血债血偿!” 林素秋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直言不讳地吐出了几个字:“魔界小魔君,燕郎亭。” 庙外,江家兄弟带着几个弟子,按照师叔的吩咐,守在了马车十丈之外。 虽然不明白,为何要守在十丈之外,运功疗伤还怕被人听动静么,但兄弟一人都不敢多问。 奚华一径将人抱回了马车里,先是伸出一指贴向牧白的眉心,发现他没什么大碍后,神色稍缓,又随手取出一方手帕,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见牧白依旧双眸紧闭,动都不动,似乎当真昏厥过去了。 奚华冷笑,毫不犹豫把手伸向了牧白腰后,一根手指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牧白“哎呦”一声,霍然翻坐起来。 一边捂住身后,一边红着脸,连声叫嚷:“师尊,师尊!你干嘛呀,怎么动手动脚的?” “不动你,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奚华随手把染血的手帕,丢了过去,“自己擦擦 ,到底是想到了什么令你兴奋的事,不妨说来给师尊听听?” “我哪有想什么兴奋的事啊,可能就是天干气燥的。再说了,不是师尊暗示我装晕的吗?我都是为了配合师尊,没有任何一丝自己的私心。” 牧白接过手帕,随意擦了几下,就把手帕团了团,直接要往马车外丢,但又想到了什么,他又慢慢把手帕展开,叠整齐了,故意当着师尊的面,把染血的手帕收在了怀里。 果不其然,奚华见状,神色立马缓和了许多,但依旧轻斥道:“你惯会在外头惹是生非,刚走了一个燕郎亭,又来了一个柳澄,你是想活活气死师尊,还是想引火|自|焚?” “我冤枉啊,师尊!” 牧白赶紧跪坐起来,连声喊冤,“要不是江玉书跟我提了一嘴,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师尊怎么可以仅凭一面之词,就相信他呢?万一他是见我生得貌美如花,对我一见钟情了,为了跟我套近乎,才故意那么说的呢?” “或者,或者他跟我有仇,想以此来让大家误会我,”牧白话锋一转,再一抬起脸时,立马又是一副水汪汪的狗狗眼了,“师尊要是为了他而误会小白,那么,他可就得偿所愿了!” 奚华冷笑:“你倒是能言善辩,牙尖嘴利的,此前,你也说你与燕郎亭没什么,但他为了你,险些死在为师手里,现在,你又说你与柳澄没什么,可柳澄为了你,宁可受辱,也要赖在此地不走。” “还有这个吊坠,你该不会想说,与你无关罢?” 奚华抬起右手,从掌心处掉落下来一枚吊坠,他势必攥得很用力,此前被碎瓷片割伤的掌心,原本已经结痂愈合了。 此刻又汩汩地涌出了鲜血来,把系吊坠的玉色细绳,染得鲜红,又顺着吊坠,滴答滴答落在了牧白的膝头。 牧白瑟缩了下脖子,往后慢慢退了退,两手连连摇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此物!” 顿了顿,他角度清奇地替自己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