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师尊同我说了,她是小师叔座下唯一的亲传弟子,按辈分应当是我的师妹。”
牧白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个同辈礼:“师妹。” 清泠见状,也随即还了一礼,人如其名,气质清冷,相貌出众,英姿飒爽,声音也清脆悦耳。 “师兄。” “大师兄的情况如何了?可有大碍?”牧白直接是问清泠的,毕竟听闻她医术了得。 清泠道:“还在昏睡,师伯已经重新为大师兄接上了手骨,脖颈上的割裂伤,也已经结痂,金丹无碍,只是气海略有些阻塞,但静心调养一阵,再兼施针用药,方可痊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大师兄的左眼有些麻烦,应当是被人用了上品法器所伤,瞳孔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窟窿。虽然眼球未碎,但要想眼睛复明,只怕……”顿了顿,清泠又道,“不过,也并非绝对,我尚年幼,医术不精,或许师长们会有办法。” 牧 白心里一个咯噔。 他只知道大师兄喉咙被割,手腕被斩,但还不知道大师兄眼睛也被刺瞎了! 该死的苍玄风! 绝对是故意的! 他自己当年被奚华割喉,还剜了眼睛,现在竟报复在了大师兄身上! 这事归根结底,同大师兄又毫无关系! 如此做法,同奚华又有什么分别!? 牧白心里难受得要命,狠狠咬紧了牙齿,江玉言见状,便宽慰道:“你别急,清泠师妹说得对,或许师长们会有办法。总而言之,现在大师兄能活着回来,已然很好。”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探望大师兄吗?” 牧白抬眸,轻声道,“我一定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打扰大师兄休息的!” 江玉言略一思忖,心道,既然师叔都肯放牧白过来了,想必就允许了牧白探视,遂道:“那就劳烦你先看顾大师兄一会儿,我送清泠师妹下峰。” 待二人走后,牧白便推门而入,轻手轻脚地靠近床边。 一眼就看见大师兄,仅穿着一身雪白的里衣,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面白如纸。 双臂安安静静地放在身侧,左手腕处包着厚厚的白布,手背都没什么血色。 他轻轻触了一下,冰冷刺骨,如死人手一般。 牧白心里难受得要命,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拉过被子,把大师兄的手臂盖好。 然后就静静地守着大师兄。 没一会儿,大师兄似乎梦魇了,干裂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牧白赶紧侧耳去听,就听见大师兄一声声地念着,“师尊,不要丢下徒儿”,“师尊,徒儿好疼”,还有什么,“求师尊不要砍徒儿的手”。 他一阵心惊,暗道,大师兄这是疼糊涂了吗?这手当时可是大师兄自己挥剑砍的。 见大师兄唇瓣都干裂出血了,牧白便去倒了杯茶,还把茶水吹温了,才敢搂起大师兄,喂给他喝。 可大师兄依旧昏迷不醒,连口茶都喝不进去,牧白喂了好一阵,弄得自己满头大汗,愣是没喂进去一滴,反而还把大师兄脖子上的纱布弄湿了。 他又一阵手忙脚乱,用衣袖帮大师兄擦拭。 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可以用手指蘸点茶水,一点点喂给大师兄喝下。 总不能嘴对着嘴,渡给大师兄罢? 牧白在这里看护了一上午,也忙活了一上午。 一时擦汗,一时喂水喂药,还在大师兄梦魇时,一遍遍地从旁拍着师兄的肩膀,轻声安抚。 大师兄神志不清,还用完好的右手,使劲攥住了牧白的手腕,好像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一直攥着,死都不肯松开。 牧白不忍心强行掰开大师兄的手指,也出于愧疚,就任由他攥着自己的手腕,听着大师兄一声声地念叨着师尊,只觉得大师兄真是好可怜的。 无缘无故受此折磨,都重伤至此了,奚华也不 说过来瞧瞧, 到底有什么事, 能比徒儿的安危更重要的? 他守了半天,昨夜又彻夜未眠,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待林素秋醒来时,殿里昏昏沉沉的,他的左眼完全失明了,只用右眼视物,还有些不习惯。 稍微动了动,就惊觉身旁有人,偏头一瞧,竟是牧白。 看着牧白满脸疲倦,眼底通红发肿的样子,林素秋心尖一颤。 心道,难道牧师弟是因为他,而哭红了双眼么? 还在这里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