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assass是什么。
如果江户川乱步就在我的眼前, 我一定能给出这样确切的答案。
但是,看着信纸上熟悉的字体, 我不禁生出了几分怀疑:如果按照今天集会中推测出的结果,剩下的那个从者应该是caster,然而乱步并不会毫无理由地选中这个职介, 他所寄来的信件当中、就像是在明示“assass在武装侦探社”一样……
然而,我也无端地确定, 太宰治并没有欺骗我——毕竟我姑且算是信任着他。
“嗯……”我沉思起来,开口问道:“兰堂, 这封信是谁送过来的?”
兰堂有些为难地垂首:“抱歉,boss——这是我手下的某个士兵在基地门口发现的, 我和纪德一起调查过了监控,但是也没能发现送信人的踪迹……。”
我想起了太宰治告诉过我的情报。
——从者的身影是不会被摄像头捕捉到的。
“这不能怪你。”我简短地开口:“真正应该抱歉的人是我,这几天让你有太多的为难之处了。我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些担心过度了……这次的话, 就算你没有发现那个送信人、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
这个送信人, 恐怕就是信件中所写的assass吧。
如果是从者的话, 根本就不是“人”啊。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芥川老师,他也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样点了点头:“这样说来, 如果太宰治并不知情的话,问题果然出在她的身上。”
那位被芥川老师目击到、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从者。
在游乐园想起了疑似那个从者版“北条真弓”的回忆、又在之后的袭击中感觉到她并不是很想杀了我后, 我一直尽力避免着和她相见。而在解决berserker的那次会面时, 太宰治也并没有让她出手。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躲过这个麻烦, 结果在这种紧要关头、麻烦果然还是主动找上门来了……
“但是,在此之前,还是先去确认一下武装侦探社的情况吧。”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兰堂,之前一直是纪德联系其他组织吧?让他帮我联系武装侦探社的社长先生,问问他介不介意我现在前去拜访。如果不介意的话,立刻准备车辆。”
兰堂有些担忧地抬起头:“boss,时间有些晚了。你也还没有吃晚餐——”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用在意那些,麻烦你尽快帮我准备一下。”
无法反驳我的兰堂无奈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请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些天以来,一直没有见到我的纪德似乎也有些吃惊,在和福泽谕吉联系之后,他立刻来到了大厅:“发生什么事情了?之前不是决定了,一段时间内让iic独立行动吗?”
“啊,和iic没关系。”
我意识到他想说什么:“我是出于私人目的去拜访那位社长的……就是我之前所说的和魔术侧有关的事情。他应该也知道这件事,所以并不需要全员出动——只是我尚且没有和福泽谕吉先生联系的桥梁,擅自上门拜访也不太好,只能通过这个渠道了。”
纪德眯起眼睛看了我一会,忽然开口:“……让我和你去。”
“哎?”我有点意外:“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吗?”
纪德看着我,忽然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知道我的异能吧。名为【窄门】的、能够预测短时间之内的未来的那种能力。”
我点了点头,忍不住苦笑了起来:我怎么可能忘记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会找上织田作之助,然后……两个人一起倒下。如果说最初遇到纪德时的我,还只是在意织田作的事情,现在的话、纪德也已经成为了我的家人,我无法承受失去他们之中任何一个的后果。
“说起来,我不相信宗教,也不太相信魔法之类骗小孩的事情——但是,我相信【窄门】、相信自己的直觉。”他用暗红色的眼眸看着我,其中难得的流露出几分不安:“那是从长久的战斗中锻炼出来的东西,而现在,它们告诉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要发生了。”
我无言地看着他:“……”
纪德也认真地看着我:“拜托了。”
他顿了顿,低声开口,像是在哄孩子一样,说出口的话却又带着某种郑重其事的感觉:“可能你意识到了、可能你没有意识到,之前我和其他人都心照不宣,但是现在我有一种必须要说出来的感觉——如果不是你的话,首领,iic一定不会是‘保护者’,而是‘破坏者’。”
“……遭遇背叛的士兵,失去了想要守护的事物、也失去了守护所爱的资格。”兰堂也如此开口:“是你让我们重拾了守护的心情。如果安德烈这样说的话,就让他去吧。”
我头疼地叹了口气,轻轻地点了点头:“虽然我很想说老师就能够保护好我——我知道了。现在就准备出发吧,纪德,由你来当司机也没问题吧?”
纪德对我比了个拇指,爽朗道:“当然了!”
“等下不能参与进谈话也没问题吗?”我确认着:“我可能会让你在门外等着,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没关系。”纪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