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玖国，“！”
——要、要干什么？！难道是要吻自己吗？！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其他，田玖国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头也开始眩晕。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田玖国没有看到，对面那双蓝眸里划过的一丝无奈。
金灵放开他的脸，在他酒窝的位置轻戳了一下，空灵的嗓音穿过海水，清晰地传进田玖国的耳朵里。
“哥哥，你再不呼吸就要晕过去了。”
田玖国，“……”
一言惊醒梦中人。
田玖国猛喘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似乎、好像，自己从刚才开始就忘了呼吸？
怪不得他会觉得心跳加速，脑袋发晕……能不晕吗？严重缺氧了都！
乌龙过后，田玖国认真地浏览起水下的世界来。
有金灵这位人鱼作为向导，他的潜水之旅非常的轻松，也非常的愉快。
一直玩到太阳快要落入海平线的时候，他们才从水中出来。
田玖国连忙拉着金灵坐到他们先前跳水的木台上，“是日落！太棒了！”
“内。”金灵赞同地点点头，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但是这种大自然神奇壮丽的美景，依然令人惊叹。
蔚蓝的海面上，天空和云层被渲染成瑰丽的红色，金橙色的太阳一点一点没入海平线，这是最顶尖的画家也画不出来的美景。
田玖国将目光从落日上移开，看向身边的女孩。
她已经重新变回了人类少女的模样，正安静地望着天空，双手垂在身侧，膝盖上的裙摆像花一样绽放，神色天真而单纯，温柔而恬淡，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绝色美好。
田玖国忽然感到了一阵心慌，下意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金灵转头看他，“怎么啦？”
田玖国自己也愣了一下，却没放开手，握得更紧了，“金灵。”
“嗯？”
“你会离开吗？”
“……”
“会吗？”田玖国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
“这个……”
“你别误会，我不是不让你回家，我的意思是，你当然可以回去，就像我也会在休假的时候回家看望我的阿爸偶妈……”田玖国完全语无伦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金灵无声地叹了口气，稍稍用力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玖国哥哥。”
田玖国，“浩范哥就会通知我……对不起，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对不起……”
田玖国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
他只要一想到金灵会离开，心里就止不住地慌张，脑袋里什么也无法思考，就……难受得想哭。
金灵心里其实也挺难过的，但看到像只受了委屈、抱着尾巴拼命把头往自己怀里藏的小兔子的田玖国，忽然……就不难过了。
甚至还有点想笑。
“玖国哥哥，”她拉了拉青年的衣袖，探头去看，“你是不是哭了？”
田玖国的反应很激烈，“哪、哪有！你看错了！”
一边说一边背转过身慌乱地用手背去擦不小心溢出来的眼泪。
“真的没有吗？”
“没有！”
“那你让我看看？”
“……看就看！”
确定已经把眼泪擦得很干净的田玖国转过来，抿紧嘴唇，一脸倔强地看着她。
金灵装模作样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唔……哥哥的眼睛怎么是红的？”
“不小心进沙子了！”
“原来是这样，”她忍着笑点点头，“那要不要我给哥哥吹一吹？”
田玖国，“！”
“不要吗？”
“……要！！”
“那哥哥低一下头，太高了我吹不到。”
“……”田玖国只犹豫了一秒，就果断地下压身体，末了带着点羞怯扭捏地问道，“这样可以吗？”
“嗯，可以了，哥哥把眼睛闭上吧。”
田玖国想说，闭上眼睛那还吹什么？但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乖乖把眼睛闭上了。
然后，他就感觉到左眼眼睑上落下了一个轻柔到几乎让他以为是错觉的……吻？
他猛地睁开眼睛，惊喜又错愕地看着退开一些距离的少女。
“为、为什么突然……”亲我？
金灵冲他眨了一下左眼，娇俏道，“因为哥哥太可爱了，我没忍住。”
轰！
红晕一下子爬满了青年整张俊秀的脸庞，像是火山喷发，又像是花儿盛开，一种滚烫热烈，绚烂到极致的感情充盈了他的整颗心房。
他嘴巴张张合合，却完全说不出话来，已然失去了语言能力。
金灵温柔地注视着他，眼神如同天上的云朵一样柔软，“哥哥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
她抚上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它传达到了这里，一下一下地跳着……我很喜欢哦。”
田玖国点点头又摇摇头，终于从那种巨大的冲击中挣脱出来。
他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绪，认真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