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并没有打通。
画面中,老人的手机就摆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而即便男人如何拨打,那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明白这画面背后代表着什么,男人脸色涨得通红,心中的愤懑与不甘越发浓厚。
他不能再让司祁画下去了,否则那两个人被抓住,他肯定堵不住他们的嘴!!
把手机随手揣进兜里,男人匆忙换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就往外面跑。
一路风驰电掣,男人满头大汗地从车上下来,表情狰狞又苍白,疯狂的模样看得管家一时之间甚至不敢上前与他搭话。
他就像是被逼上绝境的野狗,好像稍微靠近,就会被扑上来狠狠咬上一口。
然而管家还是过去了。
“您有什么事吗?”管家眼神警惕地盯着他。
男人强行保持镇定的语气:“我有事找我爸。”
“老爷现在正在忙。”
男人表情扭曲了一瞬间,布满血丝的眼睛恶狠狠注视着管家:“他在忙什么?忙着看司祁画画吗?!忙得连和我说一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多年积累下来的不满与怨恨在这一刻爆发,他愤怒推开管家,头也不回朝着楼上冲去。
一群人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追上去。
男人直接冲上楼,一脚踹在画室大门上。
门发出砰的一声重击,把正在看直播的观众狠狠吓了一跳。
楚沨和老人也是脸色一变,他们先是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又第一时间转头看向司祁。
司祁还是一如既往的沉浸在绘画的世界里,如往常那般,投入其中,根本感知不到外界。
楚沨稍稍伸手挡了一下老人,自己则是站在了两人面前,眼睛看着那不断发出剧烈碰撞声的木门。
门被人硬生生从外面踢开了。
看到男人那张疯狂的脸,观众们忍不住吓得发出一声尖叫,替画面中的一家三口感到害怕。
万幸,别墅里的管家他们就站在男人身后,当男人走进门,他们也跟着涌入进来,有意无意围着男人。
男人看了一眼此刻被所有人包围敌对的场景,心中的不忿与悲凉越发浓厚。
他惨笑一声,看向那一脸冷漠的父亲,对他说:“您看看,我就过来和您说一句话,您都要这么防备我。”
观众们:???
不是,你这衣服凌乱,表情狰狞的冲过来,还一过来就用脚疯狂踹门,谁看到你不防备???
司老爷子眯起眼睛,已经没兴趣再看这个私生子演戏了。
“你过来干什么?”他厌恶道。
男人看了一眼司老爷子,又看了一眼被司老爷子当宝贝一样守护在身后的司祁,嫉恨的说:“我就过来问问,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就非要对我赶尽杀绝吗?”
司老爷子看这人竟然直到现在,都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模样,越发感觉恶心:“我对你赶尽杀绝?不如说是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们一家?”
“当年你母亲设计下药,生下了你,带着你找我碰瓷,气死了我的妻子,让我儿子和我离心。”
“后来你□□,开车撞死了你的兄弟,你还调换两个无辜的婴儿,把自己的侄子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囚禁了整整八年!”
“你让小沨的父母过来找他麻烦,把他的身世宣扬的天下皆知,又让人诱骗小祁吸食药物,差点毁了他的人生!”
“你到底是畜生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上辈子是造了多少孽,才会被你这样的疯子缠上!!”
老爷子越说越愤怒,声音从胸腔里翻涌而出,咆哮着怒吼:“你不就是想要钱吗?丧尽天良的玩意儿在这里跟我装什么父慈子孝?!”
“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的名字,多少次想要把你亲手掐死!”
“你毁了我的人生,你让我妻离子散,你现在还想毁了我的孙子,又过来质问我为什么要逼你!!!”
司老爷子猛地转身,用手指着司祁面前的画:“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看看你到底做了什么!!”
男人一脸受伤的看着老人,摇着头,悲戚的说:“您又冤枉我,这幅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根本……”
话还没说话,一个短信发到男人的手机上。
直觉告诉他情况不妙,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夫妻俩的讯息明晃晃的出现在界面上。
“警察找到我们了。你帮不了我们,我们只能自保。”
“毕竟我们不是主犯,只是帮你照顾了一下你那没有自理能力的侄子。”
“怪就怪你自己,斩草不除根。”
看完这段话,知道自己再也没有退路的男人五官扭曲,他愤怒的将手机狠狠砸向地面,撕开脸皮对老人怒吼:“是我又怎么样!你的东西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你这个老杂种,草了我妈还不承认,老子身上流着你的血,你就算是死,你手里的东西也该属于我!!”
“这两个小畜生算什么玩意儿,当年就是两个婴儿,老子一脚就能踩死!你想把东西给他们,你问过老子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