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没有重要的事……也不是很累。”
对视须臾,虞故峥没出声应允,倒也没说不准。
司机见虞总似是默认,直接将车开向坐落于市中心的华泰总部。
戚鱼就在虞故峥的办公室里休息。直到晚饭时间,虞故峥还没从会议室里出来,中途庄成露面,让秘书给戚鱼订了一份星级酒店的外卖,生滚鲜鱼片粥搭配几个清淡小菜,名厨掌勺,鲜香诱人。
再次从会议室里出来,戚鱼已经趴在董事长办公室内的那张会客桌上,安安静静睡着了。
她乌黑的长发乖乖顺下,从胳膊肘弯处露出小半张瓷白的脸,身上还穿着奶杏色的薄毛衣,在温暖的室内捂得脸颊微微泛红。
庄成将文件递交给虞故峥,悄悄离开办公室。
戚鱼睡得很浅,感觉到动静,动了动,迷顿抬起脸,刚巧对上虞故峥落在她脸上的眸光。
这一刻虞故峥的神色很淡,眉目深邃。
若即若离,像细致打量,又好像有几分探究估量的意味。
戚鱼下意识伸手,握住虞故峥悬在自己脸侧的手指,开口还糯着鼻音:“虞先生?”
虞故峥垂眸看着戚鱼,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才低缓接话:
“回家。”
夜晚时分,司机将车开进颐和别墅区。
才要开进去,司机却降缓了车速,他远远看见别墅的第一道门外,停着一辆熟悉的车。
“虞总。”庄成也看见那辆白色法拉利了,回身通报,“岑小姐等在门口。”
戚鱼闻言抬起脑袋。
虞故峥仍在阖眸小憩,庄成会意,刚想示意司机直接往里开,后座却传来不紧不慢的一道低醇嗓音——
“停车。”
.
岑姿影再次出现在虞故峥面前,全身已经换了一副装扮。和今天凌晨在悉尼机场相比,妆容更精致无暇,从首饰到鞋子,都是极为用心搭配的模样。
宾利就停在距离法拉利不到两三米的地方,虞故峥下车后,戚鱼能清楚瞅见两人说话的模样。
两人站得近,岑姿影抬脸看虞故峥,眼波流转,在说什么。但这边的车窗关着,隔音很好,听不清。
戚鱼瞅了会儿,忽然扭回头,抿了下唇。
她垂睫剥开一颗糖,咬进嘴里,微鼓着脸颊斟酌两秒,将车窗摇下一小道缝。
庄成和司机也跟着戚鱼听了一次壁角,车外的两人似乎都没发觉。岑姿影含情的声线顺着窗缝传进,话语里满是爱恋。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刚北漂到这里,还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小艺人。”岑姿影回忆,“那次我的经纪人把我送到你们应酬上,想让我陪李总,是您一句话救了我……”
岑姿影说得既轻又柔,娓娓道来,说到后来那双漂亮眼睛含了湿润水光。
几年前一场酒局应酬上,岑姿影被经纪人推出去要受潜规则,可当时的虞故峥瞥了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艺人,似笑非笑的随口一句“太勉强”,让她逃出生天。
回忆总有矫饰,当时情况未必如同岑姿影话里那样英雄救美,可她的情意却毫不作伪。
虞故峥容色疏淡,没接话。
“这些年来,我知道您不是那些小道媒体里传的那样。”岑姿影眼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动情,衷情道,“我知道起初有一个女人跟在你身边,被你大哥下药送到别人床上,但您对她们都只是逢场作戏……”
虞故峥刚接手华泰,当时同届经管院的P大校花看上虞家的家世,欲攀高枝,也在毕业后跟着入职华泰,经常陪着虞故峥出入左右。没曾想虞远升自认为那是虞故峥的唯一软肋,想给他一剂狠药,就将校花下药送到一中年富贾床上。
可校花后来竟然欣然嫁给富贾,小三取而代正室,弄巧成拙。
岑姿影真情流露,婉转剖白了一大段,情深意浓地仰视着虞故峥。
“你很了解我。”
破天荒收到回应,岑姿影声音更柔婉:“可是我和她们不一样。”
戚鱼在车里默了会儿,听到岑姿影对虞故峥说仰慕他,喜欢他,想做他的知己。她知道他是商业订婚,但只要他哪天想断了这段关系,她随时都在。
庄成听得唏嘘。
新闻媒体和粉丝眼中的冰美人化为绕指柔,将一颗真心捧到虞总的面前,死心塌地,一往情深,有几个人能不感动不动心。
虞故峥也无声俯视着岑姿影,神情辨不出什么意思。
男人就这样站她在面前,英隽华美。岑姿影眼尾湿红,带着泪意看虞故峥,满眼都是期许和渴慕。
须臾。虞故峥轻轻笑了一声,气质矜贵从容,一如初见。
他道:“滚。”
戚鱼顿了下,无意识捏着糖纸的手指松了松。
而下一秒,虞故峥却侧眸看过来。
戚鱼心跳怦然一快。车窗贴了膜,她却感觉虞故峥像与自己对视上了。
那双桃花眼里波澜不惊,刚才那些情意绵绵的话语,像湮没入深海,溅不起一丝水花。
戚鱼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虞故峥淡淡出声:“车里能听到什么。”他道,“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