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自己的小心思,但人不坏。
不过和疑似平行时空的自己的原主相比,张幼双肯定更偏向原主一点儿。
就像n年之前,她一手字技惊四座,田翩翩失落一样。
这一直以来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当绿叶的姑娘,过得越来越好,田翩翩五味杂陈也是人之常情。
这倒没什么,意识到因为这个之后,张幼双松了口气,安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我还羡慕你呢。”
“年纪轻轻就和陆承望在一起了,又生了两个孩子,吃喝不愁,越长越好看。”
田翩翩惊讶地看着她。
张幼双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年纪轻轻就和陆承望在一起了”听上去似乎有点儿阴阳怪气的样子。
一囧:“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真不是这个意思,十多年了,她就算以前对陆承望有这个想法也早就没了好么!更何况她本来就看不上陆承望。
田翩翩貌似被她紧张的模样逗乐了。眯起眼睛很是欢乐地笑起来,“我知道。嗯,你说得对。”
换了个话题问,“刚刚那个是你未婚夫?”
她关切地问:“他知道衍儿的事儿吗?”
……俞峻就是张衍生父这件事儿,如今也就只有张幼双、张衍和俞峻他们三个人知道。
这件事怎么看都怎么抓马,别人没问,张幼双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对于田翩翩这个问题,她只能含糊道:“知道。”
“那我就放心了。”田翩翩眨眨眼,好奇地问,“那这么多年了,你知道衍儿生父是谁了么?”
张幼双正准备开口,大堂里忽然又传来了个有点儿阴阳莫辨的嗓音。
“店家,我想问,那江南省来的举子是住这儿么?”
“其中一个姓张,叫张衍。”
客房里,张幼双和田翩翩都齐齐愣住了。
找张衍的?
潘老板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两人。
其中一人是个约莫三四十年纪的男人,面白无须,嗓音听上去很奇怪,有些女气。
另一个男人,将近半百,生得宽额方腮,凤目,鼻若悬胆,穿着打扮低调却透着股富足之气,看着不怒自威,此时却笑眯眯的,又透着股亲切之感。
这两人正是新帝陈贯和身边的近侍。
时间倒回昨日。
齐世龙不明不白地被叫到了宫里,做梦都没想到一向宠溺他的舅舅,痛骂了他一顿又重重罚了他。
做完这一切,新帝还没睡,在寝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
“我要是现在就叫那孩子进宫,是不是得吓着他?”
新帝忧心忡忡地扭脸问身边伺候的人。
众人看到新帝这般模样,都忍着笑。
谁不知道新帝与俞大人关系好。
自从齐世龙带了这个消息过来之后,万岁爷眼看着就成了这么副“优柔寡断”、“忧愁善感”的模样了。
又想见俞大人和俞大人的儿子,却又怕。
竟和寻常百姓家的长辈倒也没多大区别。
新帝的曾祖父,也就是大梁的开国皇帝,是农民起义出生,梁武帝陈渊性子爆,又不喜诗书,热衷打仗,他老陈家哪怕是诗书礼仪之下熏陶了这么多年,还是一脉相承的农民脾气。到新帝这一代,也没清贵到哪里去。
新帝也是继承了梁武帝这说做就做的性格,折腾了大半夜,终于没憋住,大手一挥,微服出宫去了。
潘掌柜在这贡院旁经营了这么多年,迎来送往的都是大梁的天之骄子,早就是这人情场上的老积年,养出了一对火眼金睛。
看到这对主仆就隐约察觉出来对方身份不一般,忙露出了个笑,殷勤了好几分。
“的确是有的,两位客官这是?”
近侍刚想说些什么,新帝便打断了他,笑道:“来寻亲的。”
寻亲的?
潘老板压下心头的疑惑,笑道:“原来如此,那张郎君刚刚还在大堂里……”
说曹操曹操到,二楼忽然走下来个少年。
新帝愣了一下,扭头看了过去,眉头已皱了起来,“你有没有觉着?”
吕近侍吃了一惊,目不转睛地说:“像!的确是像!像绝了!”
可不是说这张衍非是俞危甫亲生的吗?莫非是以讹传讹,传错了?
潘老板更愣了,不明所以地闭上了嘴。
那少年,或者说张衍,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走到了曲尺柜台前要了一壶茶。
这是替俞峻要的,俞峻他不擅长饮酒,与陆承望说着话的时候,就叫张衍帮自己带壶茶上来。
这个时候,新帝已然是无比确信了,面前这人就是俞危甫的儿子!是俞危甫亲生的!少年皮肤白得就像玉,生就了一双微微上挑的猫眼,那高鼻薄唇,那眉眼间的神采,看着就有股秋光烛地,霜天清晓的静气。
这模样简直是与俞峻他年轻的时候如出一辙,那一瞬间,新帝微微恍惚,眼前浮现出了当初还在国子监的俞峻的模样。
也是这么一副,沉得住气的,清静的模样,人是有礼温和的,不卑不亢,隐透着凛凛的傲骨。
这模样几乎令新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