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张瑛就是唐尧之女?”
大长公主惊的直接从榻上站了起来,好像屁股下面置了个烧的旺旺的火盆,一刻都坐不住了。
“不是,那贱丫头怎么就是唐尧之女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唐尧之女不是在老二府里吗?”
“说是二皇子府里的那一位唐小姐是假的,伙同她的贴身丫头冒充的。”芸娘有几分心慌:“主子,杀了张瑛不算什么,可是杀了唐尧之女,恐怕要惊动陛下了……”
大长公主很快镇定下来:“别慌,你悄悄去请了二殿下过来。”
元阆早饭都没来得及用,就被芸娘催了过来,路上还问:“可是姑母哪里不适?请了太医不曾?”
“主子身体没事儿,只是听说了一点消息,请二殿下过去。”
元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踏进垂虹殿,见到大长公主衣装整齐,精神似乎也不错,顿时松了一口气:“姑母一大早让芸姑姑去叫侄儿,侄儿还当姑母身体不适,担心了一路。”
“我无事。”大长公主招招手:“元阆你过来,我有件事情想问问,今早接到的消息,说是唐尧之女被人毒杀,你府上的那一位又是怎么回事?”
“姑母您说什么?”元阆礼行到一半都忘了,神情紧张:“唐尧之女被人毒杀?几时的事儿?”
大长公主急于求证,也顾不得他急迫的神情:“一大早收到的消息,禁骑司一名主事昨晚向陛下奏报,说是唐尧之女被人毒杀,陛下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唐瑛被毒杀?”元阆把大长公主所说在脑子里再过了一遍,还是不肯相信:“姑母别是听错了吧?她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以傅琛之能耐,再加上那丫头身手不弱,也不至于啊。
“昨晚的事儿。”大长公主再问:“你府上的那位怎么回事?不是都已经赐婚了吗?”
提起这件事情,元阆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侄儿被人蒙骗,带回来的那位是假的。”但他心中另有盘算,在元衡面前一改往日温雅,倒是露出几分难得的狼狈:“侄儿敬仰唐家一门忠烈,原还想着照顾好唐家孤女,这才求父皇赐婚,哪知道……”
大长公主见到侄儿倒霉,心里竟然好受了许多,焦虑的心绪也散了一大半儿:“这事儿原就怨不得你,只是这婚事——”
“婚事已经作罢,唐瑛不肯认,父皇也不好勉强她。”他心中猜疑大长公主听到的消息:“难道唐瑛真死了?”
大长公主也不敢确定,叫元阆过来就是想确认一遍张瑛是唐瑛之事:“你若想知道她是不是真死了,再等等。”
红香过来的时候,大长公主与元阆一起候着,她见到二皇子,不期然便想起失败的任务,心中百般滋味。
大长公主问她:“听说唐瑛——就是叫张瑛的那个丫头死了,是真是假?”
红香昨晚听到这个消息,表面上有几分伤感,还同晚玉一起安慰从宫里回来的姚娘,实则内心狂喜,兴奋的一夜都没睡着,不知道有多感谢投毒之人,替她除去了心头大患。
原本不知道唐瑛的出身就算了,得知她居然是忠烈之后,还是未来的二皇子妃,心头妒恨都随着她被毒杀而化做了满腔喜意,都被她拼命压抑,不敢在姚娘面前展露一丝一毫,生怕被她瞧出端倪。
她迟疑的扫了一眼元阆,大长公主立解其意:“元阆是自己人,无妨。”
当着同样仇视唐瑛的大长公主,红香的兴灾乐祸再也毋须掩饰:“昨晚姚姑姑见了陛下回来,可伤心死了。坐在那里连饭也不肯吃,妆花了都不管了,枯坐了大半夜,现在还在房里坐着水米未进呢。”她讲的眉飞色舞:“我听姚姑姑的意思,原来还想着重用唐瑛,没想到她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让她对主子不恭敬,死了活该!”
大长公主却并未因她的话而高兴起来,反而更为沉重——此事查不到她头上就罢了,一旦查到她头上,以皇帝今时今日对她的态度,未必肯袒护她;就算皇帝愿意袒护她,若是让臣子们知道一点风声,她也不会有好结果。
元阆却是没想到红香这一世居然投靠了大长公主,对于前一世的白月光,他那点子执念早就灰飞烟灭,连点渣都不剩了。只是没想到还能见到她这副嫉恨的嘴脸,与前一世里不计名份只要生死不悔跟着她的女子也是大有不同,不知道这是她本来的面目,还是今世也发生了变化,但可以肯定的是,前世与今生红香与唐瑛还都是死对头,连他心里都不免要感叹一声孽缘了。
也许是元阆盯着红香的眼神有点奇怪,时间也有点久,倒是引起了大长公主的注意:“二殿下瞧上了这个丫头?”
“姑母说笑了!”
“这丫头是我的人,你若是想纳她还不容易?只要姑母一句话。”大长公主此刻心绪烦乱,不过万皇贵妃是皇帝最宠爱的女人,而她所生的儿子是除太子之外最得陛下喜欢的皇子,她既然把宝押到了元阆身上,两人结成盟友便要互相扶持,更别说舍出去一个丫头,说不定还能想办法让元阆替她把毒杀唐瑛之事给悄悄掩了。
“红香,你可愿意服侍二殿下?”大长公主注视着跪在脚下的丫头,口气很是随意,走个过场而已,奴仆下人的婚配不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