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王悦去了金钩马场,荀灌教清河学习骑射,每次都是下午,因为清和冬天的时候喜欢赖床,早上起不来。
经过一年的训练,清河已经从站在原地射箭不脱靶,演变成为骑在颠簸的马背上弯弓射箭不脱靶。
对于王悦荀灌而言,简直惨不忍睹,但是对清河而言,算是进步了。
清河鼻翼微汗,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我变厉害了吧。”
荀灌看着一个个人形靶子上的箭,每一支都射上去了,但是每一支都没有射中靶心。
荀灌用中指的关节敲着靶心划重点,“你是不是舍不得射这里?你把这里当做王悦的脸吗?小心翼翼的避开靶心,怕毁了他的容貌?你敢不敢射中一次给我瞧瞧?”
荀灌觉得身为老师,真是太失败了,是我没有教好。
清河晓得荀灌生气,遂收去笑容,“我敢。”至于舍不舍得中,就另说了。
荀灌双手抱胸,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最后一箭,不要让我失望。”
清河拍马,弯弓,感受着马背跳跃和弓箭准心,放箭。
由于太过紧张,这一次干脆脱靶了,箭簇扎进了荀灌脚下的泥土中,露出羽毛箭尾。
清河翻身下马,低头,“对不起。”
荀灌失望的想笑,“没关系,只是以后不要把我的名字说出去,别说是我叫的就行。”
“嗯。”清河重重点头,“我记住了,若有人问,我就说是王悦教的。”
这倒是个遮丑的办法,荀灌表示同意,“我看行。”
这一幕刚好被王悦看见了。
王悦说道:“两位,我答应吗?”
清河和荀灌齐齐回头,气氛有些尴尬。
清河不好意思了,“我就说自学成才。谁都没教过我。”
王悦说道:“我答应了。”
清河荀灌:“啊?”
王悦道:“你就说是我教的。”
荀灌朝他抱拳,“多谢。”我的一世英名啊,差点被清河毁了。
“王……”清河本能的朝着王悦走过去,刚迈开步子,就想起自己发誓要“戒”掉王悦这件事,把悬空的左腿收回。
清河不过去,王悦自己走过来了,拿出捆在背后的剑,“给你的生日礼物,按照你的要求刻上……字了。”
卿卿二字,王悦有些说不出口,觉得怪怪的——尤其是当着荀灌的面。
昨晚刻到下半夜,今天一上午,卿卿剑提前完工。
清河看着王悦食指上包裹的纱布,以及其他手指头上大大小小的新伤,她为了“戒”掉王悦而在心里垒砌的一道道高墙顿时轰然倒塌,就像齐王司马冏敲掉了皇宫西苑围墙一样,砌墙千日,砸墙一时。
清河来不及去看剑,目光全在王悦受伤的手上,心里疼到不行,急道:“刻字交给工匠,你这双手是用来写字、翻书、弹琴、还有握剑的,怎就如此不珍惜,随意糟蹋。”
王悦说道:“送你的礼物,还是不假人手比较好。”
荀灌凑过去看王悦铸的新剑,“卿卿?王悦,你下一把剑是不是叫‘我我’?”
真是搞不懂啊,这么聪明的王悦,一遇到清河就变成另外一个人。坑蒙拐骗偷不说,还变傻了,刻字这种事情交给工匠去做,你不说,谁知道?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搞不懂。
王悦看着荀灌,“我有话和清河说。”
荀灌:“嘴长在你身上,你说就是了。”
王悦静静的看着荀灌。
荀灌一愣,恍然大悟,“我去跑两圈松松筋骨,你们慢慢聊。”
咯噔咯噔的马蹄声远去,王悦问道:“昨日你怎么了?写个纸条不来见我?”
因为我想戒掉你。清河不能说实话,随口道:“我……昨天有些不舒服,不便出门。”
王悦:“就这么简单?”
清河:“是的。”
王悦道:“我母亲已经派人去江南找孙会了,不过路途遥远,要等到开春才有消息,你要河东公主稍安勿躁。江南是琅琊王的地盘,又有我父亲辅助琅琊王治理江南,齐王和成都王的手都伸不过去的,孙会并无性命之忧。”
王悦总是这样,办事周全,考虑周到,不会让她失望,即使暂时没有结果,他也有法子让她莫名安心。何以解忧,唯有王悦。
戒掉王悦实在太难了。简直就是魔鬼,不停的引诱她破戒,让她无法拒绝。
清河把卿卿剑当成宝贝,连睡觉都抱着,生生把一块铁都捂热了,晚上梦到了怀里的卿卿剑变成王悦,她又惊又喜,爱不释手,伸手摸他的发,他的唇,他的喉结,以及脖子以下晋江绝对不容许作者描述等等。
次日,又是日上三竿才醒,清河闭着眼睛,回味昨天的美梦,觉得身体今天有些奇怪,伸手一摸,触手潮湿粘腻。
掀开被子一看,清河张皇失措,一声尖叫,闻讯赶来的宫女却捂嘴笑,赶去未央宫给皇后羊献容报喜。
羊献容匆匆赶来,也是一脸喜气,“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长成大姑娘了,恭喜。”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