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尊通过气以后,季音想表达了要尽快动身离开门派驻地的念头。
既然她迟早都要走这一遭,那么择日不如撞日,早走总比在这耽搁时间好。
阴葵派宗主对此没有异议,在不放心的再三强调了不可破天魔身后,才叹息着让季音离开。
阴葵派的门规定的倒是严格,可自第一代宗主以来再无人能练成天魔大法,前几代的宗主们哪个不是天资悟性过人,可最厉害的也只能止步于天魔大法十七层,其中缘由不足为外人道。宗主也是从少年时一步步成长,也曾鲜衣怒马闯江湖,仗剑天涯与人两心相许,入红尘俗世炼心说的倒是简单,可真论起堪破情怨,又有几人能做到?
纵使天资过人,可世间情爱之事万般不由人,为情所困不得善终者多如过江之鲫。否则又哪儿来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只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从议事厅出来,季音脚步一转走向居住的院子。
没走两步,迎面撞上年轻俊俏的青衣书生。
“师姐。”书生随意的拱了拱手。
他胸前衣襟敞开,露出白皙结实的胸膛,大片大片袒露的肌肤上印着绯红的唇印,一派刚从脂粉堆里出来的放荡不羁的风流之态。
一副刚从温柔乡里出来的模样。
“边师弟行色匆匆,这是要去往何处?”
季音秀气的眉峰微拧,目不忍视。
阴葵派的嫡系向来贵精不贵多,传承至当代,嫡系弟子唯祝玉妍与边不负两人。论年龄,边不负比季音年长三岁,虽然武功稍逊一筹,但也将天魔大法练到了第十三层巅峰,亦是魔门当代顶尖高手。
不过,未觉醒前世记忆前的祝玉妍和师弟边不负关系冷淡。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仇怨,只是看不过眼边不负的行事罢了。
阴葵派的天魔大法,女子修习时需要保持身心纯净,对男子却没这要求,又因功法需要炼心,因此造成了阴葵派的女弟子喜撩不爱,而男弟子却是谈情说爱睡完就跑的普遍渣现象。
当然,整个隋国江湖的黑白两道皆是如此,只不过比起放浪形骸没个正形的魔门,白道好歹还知道扯一块遮羞布挡挡。
所以,这真不能怪季音看不上那些天骄。
边不负习武的资质不比季音差,可论起悟性那就不如她多矣,为了练武便日夜混迹在秦楚楼阁里与那些花魁清官们吟诗作画谈情说爱,美其名曰渡情劫。行事免不了有些浪荡荒诞。
觉醒记忆前的祝玉妍始终觉得便是渡情劫也要找江湖上出色的天骄,岂能随意与人琴瑟相和?
边不负时常混迹青楼且还来者不拒,不仅自甘堕落,更是在江湖上传出了好色荒淫的名声,简直不像是个正经阴葵派嫡系弟子!
虽说魔门行事随心自如,也知道边不负他不过是为了破心境练武而如此,撑死了不过是私德有亏,但哪个女人会喜欢风流多情的男人?
换成季音,虽然不像之前那般厌恶师弟边不负,但也没多少好感。
“师姐,我刚接到宋国分部传来的飞鸽传书,门派在宋国安平县设立的养孤堂遭倒不知名势力清扫,据点内值守弟子与新招入门的女童男童皆不知所踪。我要先将此事禀报师尊,尽快前往宋国查探情况。”
出事的据点是阴葵派的弟子重要来源之一,这些年来阴葵派在各国都设下了类似抚养孤寡老人孩童的养孤堂,秘密寻找习武资质不凡的孤寡幼童带回门派培养成师门的中坚力量。
阴葵派这一代的嫡系弟子,季音是宗主亲自从外头抱回来的女婴,而边不负则是从阴葵派据点养孤堂找到的资质不凡的幼童。
养孤堂对阴葵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竟有此事?”季音蹙眉,她打量着边不负衣衫不整的模样,有些看不下去的说道,“师弟这一身面见师尊罢?”
边不负闻言微微勾唇露出几分邪气的笑意,顺着她的口敷衍的附和:“师姐所言甚是。”
油盐不进的态度,若是换了之前的祝玉妍少不得斥他两句,不过季音可没那闲工夫去管师弟如何,平白枉做恶人。
“师弟快些回去沐浴更衣罢,这模样若是叫师尊看到了反而不美。正巧师尊命我入世炼心,分部据点之事就交给我去办。”季音说道,“不如师弟将此事与师尊禀报一声,安生在门中闭关练功即可,我跑趟宋国也不费什么事。”
季音先时还在思索着该如何避开剧情线,宋国分部之事一出,倒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打定主意不去掺合隋国的江湖,渡情劫哪儿不能渡?管他什么石之轩鲁妙子岳山的,姑娘她不奉陪了!
边不负微微愣住,却是求之不得。
他如今功法突破在即,正是需要闭关之时,能不跑这一趟,省下时间突破天魔大法,岂不是正合了他的心意?于是干脆利落的说道:“那就有劳师姐了。”
季音微微颌首。
“江湖复杂多变,师姐此行还请万事小心。”边不负拱手作揖,语气倒是真切了几分。
“多谢师弟关心。”
两人草草寒暄了几句后便相互告辞,分道而行。
季音回到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