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珍,你口口声声说我拿了谢家的钱,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这里!”
说着,谢家珍似乎早已经准备好了似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展在众人面前,为了让所有人看清,谢家珍特地嘚嘚瑟瑟转了一圈儿。
“大家伙儿,看见了没有,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谢砚秋借谢家3600元整。”
这话说完,谢家珍将字据亮在王院长眼前,趾高气扬道:“看见没有,我这里有字据,白纸黑字写着谢砚秋是拿着谢家的钱去养野老太婆!”
话落,王院长凝着那张字据眉头深深皱起,转头看向谢砚秋,见她也蹙眉看着眼前的字据。
不对,这不是她当时写的那一张。
谢家珍拿了张假字据来糊弄人。
不等她反应过来,谢家珍又演上了,又是熟悉的剧情,又是烂俗的戏码。
就在众人看着字据懵逼之时,谢家珍弯腰一个大跪,仰面直楞楞跪在地上,痛呼:“老头子啊!你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看看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白眼儿狼吧!”
“你生前最疼的就是谢砚秋,你死后,谢砚秋不仅不照顾自己的弟弟,还将家里所有的钱全部拐走,去养别人家的老太太!”
“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哭喊声已经彻底将所有人震懵在原地,也只有谢砚秋面对谢家珍万年不变的老套路,麻木在那里冷眼看着闹剧。
一直呆在旁边看谢家珍单人表演的谢俊生也惊愣在原地,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谢家珍表演,其震惊程度丝毫不亚于在场各位观众。
直到谢家珍暗暗扯了扯他的裤脚,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演员之一啊!
瞬间学着谢家珍的样子跪倒在一旁,抓着谢家珍的胳膊哭喊安慰:“妈!你起来!我姐她不做人,您不能气坏了身子啊!我爸在天有灵,一定会替我们讨回公道的!”
娘俩儿一唱一和,彻底将谢砚秋推进不忠不义的深渊。
谢砚秋抬眸向着三楼的方向冷冷撇去,只见徐婉宁站在那里,风轻云淡俯视院子里的一切,眸色中尽是不屑与嘲讽。
她回过神,面对两人的作天作地始终一言不发,周围群众眼瞧着她沉默不语的态度,心里当即下了论断,谢家母子俩说的都是真的!
王院长眉头狠狠一跳,表面上冷眸盯着那张字据,实际上心里就差给谢砚秋跪下了:姑奶奶你倒是说句话啊!
眼看着现场人声嘈杂,众人谩骂声议论声越发喧哗,再这么下去,结局只能一发不可收拾。
王院长终于看不下去了,虽然这是谢姑奶奶的家世,但是谢姑奶奶要是在他这里出任何一点事情,他都担待不起。
当即一声大喊:“够了!”
刹那间人声喧哗的众人戛然噤声,面面相觑。
全都转头看向终于发威的王院长,只见他清了清嗓子,看向谢家珍,冷声道:“这位同志,请问如何称呼。”
谢家珍白了他一眼,嘴唇高高撅起:“免谢姓贵!”
王院长:“…………”
应该是姓谢。
得,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他清了清嗓子,没有问谢俊生,既然是谢砚秋的弟弟,肯定也是姓谢的。
“既然你们来这里找谢砚秋,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诉求,当然,这种家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好看。我这里有个不起眼儿的建议希望大家都听一下。”
“我是这个崆峒岛人民医院的院长,如果大家信任我,可以到我的办公室坐下好好聊聊,到时候大家不管冤也好,屈也罢,大家坐下心平气和的解决。”
“你们看怎么样。”
话落,他目光轻扫过几人,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谢家珍眼珠子咕噜转了一圈儿,看看王院长,又看了一眼谢砚秋,点点头,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十分不屑道:“行,我同意,反正啊,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这属于我们家的钱啊,我一坟前都不会让给别人!”
说完这话,眼珠子白了谢砚秋一眼,今天胜券在握,就算不让谢砚秋请假当场也要让她脱层皮下来。
这么想着,人已经走在王院长前面,回头睇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谢砚秋,胳膊交叉在胸前,冲地上淬了口唾沫:“怎么着,还不走,心虚了?”
“臭妮子,欠老子的今天都让你给我吐出来!”
不管在场几人什么反应,洋洋得意走在最前面,谢砚秋冷眸看向她的背影,转身搀着刘阿婆跟在王院长身后。
“砚秋……”
刘阿婆几次欲言又止,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到底这就是他们的家事。
再者说,这次住院她确确实实是花了谢砚秋的钱,到底是心虚的。
谢砚秋知道她的顾虑,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阿婆放心,她现在也看明白了,这次明显就是两人被徐婉宁弄过来的,在背后的大鱼没有出来之前,她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几人刚到王院长的办公室,在门口的时候,谢家母子刚进去,王院长站在门外对着外科主任使了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