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猝今天气色比昨天好些,方灼老妈子似的,笑着往他碗里夹菜,“你多吃点,身体健壮。”
看着那双沾过口水的筷子,周猝直接把碗给挪开,“抱歉,我嫌脏。”
方灼热脸贴冷屁股,心里很不爽,开始翻旧账,“你是不是忘了昨晚对我又舔又吸。哦,还咬了我一口呢。我没嫌弃你,好意思嫌弃我?”
周猝下意识看向他的脖子,白净的皮肤上绽开一朵红印。
方灼又说:“你是不是该给我道个歉?”
周猝:“抱歉。”
方灼没有听出任何歉意,埋下脑袋大口扒饭,把那一粒粒米当成了周猝,一口一口嚼碎咽下去。
眼看着就要嚼完,大厅忽然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越来越快,一道人影冲进来,抓住桌沿用力一掀,饭菜随着翻转的桌面摔了一地。
方灼闪得快,挑了下眉,站在一旁继续嚼米饭。
周丞径直走到周猝面前,提起拳头想揍人,但触及对方那双黑得不正常的眼睛,心头没来由的畏惧。
为了挽救颜面,他一脚踹翻旁边的凳子。
“你他妈给爸下了什么蛊!”声音大的要把房顶掀起来。
他就不明白,怎么他玩儿男人就被整天逼逼,这野种玩儿男人他爹就上赶着送人!真他妈见鬼!
周猝站起来,比周丞还要高出半头,精壮挺拔,说不出压迫。
周丞被他盯得后退一步,“怎么,你还想跟老子动手啊!”
“你也配?”周猝的视线划过站在一旁的方灼,转身朝楼上走去。
周丞火气上涌追上去,嘴里开始喷粪,什么难听骂什么。方灼这个吃瓜群众也紧跟其后,刚到二楼,就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
周丞像个玩具被人掐住脖子,两腿悬空,固定在墙上。因为呼吸困难,他的脸和脖子涨得通红,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方灼吓得倒退两步,又冲过去抓住周猝的手,“你冷静点,他可是你亲哥。”
这句话成了催化剂,周猝没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眼看着周丞脸色发紫要不行了,方灼张嘴朝着那只手咬下去。鲜血渗出,又腥又甜。
周猝胳膊僵了一下,五指松开。
周丞顺着墙坠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方灼没理他,蹭掉嘴角的血,冲着周猝大吼:“你是不是疯了,杀了人你也要坐牢!你才二十几岁,人生不要了?”
他确定,刚刚周猝是真的要杀周丞。他怀疑这人是不是被关傻了,连最基本的道德观都没有了。
事实上,周猝真没有。所谓的道德和底线,早就被研磨成粉,被吹得一干二净。
周猝低头看着手腕上出血的齿印,“我不需要你关心。”
呵呵,老子只关心任务。
“屁大爷关心你。”他抿了抿嘴,解释道:“他要是死了,我也会成为嫌疑人。”
周丞从地上爬起来,捂住脖子往楼下跑,心头像被泼了一碗油,焦灼得厉害。他隐隐察觉这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似有挣脱牢笼的趋势。
刚刚要不是许未来,他这会儿怕是已经挂了。
想到许未来,周丞溜到半途的脚顿住。人家好歹救了他一命,放着不管也太畜生了。
一咬牙,扭身倒回去,抓着方灼一起逃命。
方灼想留不想走,没几步就甩开他。周丞焦急,没察觉他的情绪,崩溃的抱着脑袋,“难怪我老子把他关在这儿,原来是有狂躁症!”
方灼木然:“他有狂躁症我也喜欢。”
“……口味还挺重。”周丞催促,“啧,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方灼僵笑,“当然。”
“百吃不厌?”
“……”
“嗯?”
“当然。”
周猝轻笑,微俯下身和他平视。方灼被突然靠近的气息逼得倒退,又被男人截住去路,“那我亲自喂你吃好不好?”
这下子,别说方灼,就连站在一旁的保镖,黑炭脸都变成了高原红。
他心想,这二少看着一本正经,嘴巴好骚啊,以前看他病恹恹的,还以为那方面不行,结果是他想错了??
保镖结结巴巴:“许许许先生,我我我先出、出去了。”最后一给字还没落下,人就跑没了影。
方灼心里揣的那只兔子,被吓得七上八下,不停乱跳。脸上的绯红蔓延到耳朵,又从耳朵蔓延到脖子。
他咽了咽口水,说:“昨天才吃过肉,今天就算了吧,肉吃多了影响消化,不如改日?”可想到昨晚被男人握住时的滋味,心里又有点发痒。
周猝站直腰,手指从滚烫的脸上划过,“改日?好啊。”
方灼:“……” 总觉得哪里不对?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方灼坐立难安,有几次还想逃跑,都被保镖给拦下来。
忐忑到中午,没有被-日,却吃上肉了,正宗的农家绿色老腊肉。
由于周猝第一次主动提及想吃的食物,陈嫂高兴坏了,竹笋干煸腊肉、清蒸腊肉、腊肉焖饭,最后还有一道腊肉冬瓜汤。
方灼被周猝抱着喂,吃得直翻白眼,最后是哭着喊爸爸,又含泪认错,才被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