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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1 / 5)

沉默许久,敖冀回过神,攥紧了手上的芙蓉灯,“我先回去了。”

目睹完刚刚一切的宁长青长叹口气,沉声道:“这又是何必。”

手心脚背都是肉,他又如何能舍得。

敖冀去了十有八.九回不来,若是加上欢欢,还有五分生还的机会,他倒是拒绝的利落。

“欢欢刚才已经答应了,你…”

“不用她陪,我话已至此,还望兄长多想想。”

话落,敖冀抬步出了门。

宁长青怔了下苦笑。

他把敖冀养大,说是兄弟,更像父子,自然知道他的性子,太倔强了。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喊他兄长,寻常都是直接称呼名字,可这次却为了让他这样做。

出了门,敖冀扶住了墙,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用完了,怔怔的看着手上的芙蓉花灯。

芙蓉花灯还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在他的衣袍上,让他一下子想到小姑娘当时的表情。

杏眼弯弯,梨涡浅笑。

灯火下,将她莹白的小脸勾了一丝浅浅的粉意,又娇又软,让人看着便想将她拥入怀中。

敖冀又想到她刚才问的话。

其实她哪里骄纵呢,她脾气好,笑起来甜软,让人想把全世界都捧到她眼前去。

她那样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本该就是被人捧着惯着,受不得半点委屈。

敖冀握紧了芙蓉花灯,心头的刺痛浅浅的蔓延开。

他想,这大概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她了吧。

只可惜,没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她。

不过,这样也好,她极少被人训斥讨厌,他应当是第一个,应该会在她心里留下印象。

很长一段时间,宁欢应该都会记得,有个叫敖冀的青龙很讨厌她。

这样就很好了。

*

宁欢跑回了小酌峰。

一路上,她咬着唇没让眼泪掉下来,一进到小院她便立刻关上了门,缓缓的滑坐下来,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宁欢将脸埋在腿间,细细的哽咽从喉咙里溢出。

敖冀眼里的冰冷刺痛了她,几乎不带有一丝情感,让人难堪。

她和敖冀交好,等同于把他当兄长看。

她自认为两人的关系就算不是至交,也应当是相熟,可他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

她性子真有那么骄纵的让人讨厌吗?

“别哭了。”

嗓音清冷,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宁欢愣了一下,抽泣着抬起脸。

男人俯身,他眉眼清冷,身形隽秀雅致,只着了一身宽松的玉色长袍,依旧透出些许不可高攀的疏离。

宁欢嗓音里带着些哽咽,“仙仙君。”

谢桑之轻嗯一声,朝她伸手,“起来吧。”

十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像是上好的艺术品,极有质感。

宁欢怔了一会儿,便将手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

在仙君面前哭成这样,她私心里是不愿意的。

可最凑巧的就是她每次狼狈的时候,他都恰好出现,她的所有窘迫都被他看在了眼中。

宁欢咬着唇,耳根泛了些红意。

“仙君您坐。”

谢桑之从善如流,坐到她对面。

小姑娘这会儿有些羞赧,小脸泛红,可依旧能看见些许泪痕,那是方才小姑娘哭出来留下的。

她身量小,缩在座椅上,墨发散落下来,包住她纤瘦的身子,愈发显得羸弱。

因着刚哭过,杏眼清莹莹的,水色潋滟,招人心疼。

他瞧着,也觉得心尖跟着颤了颤。

“别哭了,嗯?”

她哭起来招人疼,方才仰头看来的一眼,可怜巴巴的,硬生生的破了他清修数万年的心境。

宁欢唰的一下红了脸,小声替自己辩解,“我没那么爱哭。”

嗓音糯糯的,因是才哭过的原因,还带着一丝沙哑。

谢桑之眼里泛了笑,“好。”

清冷的声音因着尾音拖长,硬是夹杂了些许纵容。

宁欢耳根滚烫,她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倒水,“仙君您喝。”

谢桑之嗯了一声,细长的手指捏住茶杯抿了一口。

不似寻常的茶那般苦,一口下去只觉香甜,像极了她这个人。

甜到了心底。

他不动声色的喝完,又往前推了推茶杯,冰凉的指腹触到她的手指,软软的。

谢桑之心头微滞,心底忽的泛起一丝波澜。

“您还要喝吗?”

小姑娘好奇,睁圆了眼睛看他。

他轻嗯一声,压下心中的波动。

宁欢倒没多想,又给他倒了一杯,只觉得仙君真爱喝茶啊。

“仙君,您此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谢桑之抿了口茶水,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淡淡道:“血契。”

快到三个月了,这小姑娘还没上门,往日他该照常闭关,如今却是怎么也静不下心。

一旦血契发作,会是怎样的痛苦,他心中比谁都清楚明白,正是因为明白,才不想她白白受了苦。

小姑娘娇的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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