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近在咫尺,脸上、眼中都还残余着刚才的激情,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怎么了?”顾之珩声音微哑,目光在夏苡的唇上停留了片刻,滑向她修长的脖颈,最后停留在了睡裙的v领尖上。
那里有几道半隐半现的浅红色印痕,在雪白的肌肤上分外显眼。
被灯光强行打断的热意再次汹涌了起来,顾之珩不假思索,压了上去,亲吻着夏苡柔软的鬓发。
和刚才暗夜中的迷离朦胧不同,此刻刚才品尝过的嫣红唇瓣就在眼前,闪动着润泽的光芒,唇珠微微翘起,诱惑着他回忆刚才的美好。
他的吻下意识地往下移去,想要重新体验一下双唇相触的柔软感觉。
怀里一空,夏苡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仓促地拉了一下睡裙的吊带“我咳嗽还没好,别传染给你了。”
仿佛被冷水一头浇下,顾之珩愕然,眼睁睁地看着夏苡抱着枕头往外走去。
“等一下。”一丝恼意从心头泛起,他冷冷地叫道。
夏苡停下了脚步。
顾之珩下了床,捡起了自己丢下的衬衫披在身上,几步就走到了夏苡的面前。
两个人的身高差距将近二十公分,他的目光居高临下,带着几分嘲讽,慢条斯理地问“夏苡,你累不累?女人还是单纯点比较好,别琢磨你的三十六计了。”
“你什么意思?”夏苡愕然。
“没什么,”顾之珩揉了揉脖子,指尖在喉结旁摩挲了两下,“下次要欲擒故纵的时候,记得不要这么明显,多演几天就自然多了。”
酒意没有完全褪去,夏苡还有点昏沉沉的,把顾之珩的话过了一遍,脑子还没反应过来,目光却在他的指尖处顿住了。
几道吻痕落入了视线里。
脑中“轰”的一声,夏苡瞬间清醒了过来。
刚才不是一场春梦,是她和顾之珩差点擦枪走火,她在梦中毫无顾忌地表达了自己的爱恋,在顾之珩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顾之珩指责她是故意睡在主卧,想要用**之欢来诱惑他。
……
指尖微微颤抖,夏苡不假思索,挥起手里的枕头朝着顾之珩砸了过去。
顾之珩猝不及防,狼狈后退,差点摔在床上。被砸了几下之后,他索性不躲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向夏苡的眼神极力忍耐,就好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幼童。
“我喝了点酒在做梦,根本不知道你来了,顾之珩,你别太欺负人了,趁着我睡迷糊了就动手动脚,得了便宜还要诬赖我……”夏苡的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哽咽,最后一下用力地把枕头朝着他的脸扔了过去。
枕头在床上翻了个跟头,掉在了地上。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顾之珩随手脱下的衣服和裤子,被子一大半挂在床边,房间里凌乱不堪。
“够了吧?”顾之珩把披着的衬衫穿上了,神情淡漠,“行,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至于会强迫你,今天我去客房睡,省得再说我欺负人。”
耳边有轻微的嗡鸣声响起,夏苡呆怔了半晌,看着那个挺拔的身影出了卧室,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她捂住了脸,却止不住泪水涌出眼眶。
她实在不明白了,顾之珩既然这么讨厌她,为什么当初还要向她求婚?
这段婚姻,投入的时候有多憧憬,梦醒的时候就有多痛苦。
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可为什么胸口跳动的心脏那里,还是会有疼痛的感觉呢?
这一晚上,夏苡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凌晨时总算睡了一会儿,断断续续地被惊醒了好几次。
醒来的时候,顾之珩已经不在了,她一个人无所事事了一天。
时而放空思绪躺在床前的懒骨头上晒太阳,时而拿本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时而拼命做家务想要摆脱这种几近抑郁的情绪。
地板打了蜡,光洁得快要能照出人影来,锅碗瓢盆洗得锃亮,就连玻璃窗的边边角角都擦得一尘不染。
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可精神却还是维系在一种紧张的状态,就好像处在某个漩涡的边缘,稍有不慎就要落入万丈深渊。
她渴望有什么东西能把她从这种状态中拽出来。
贺晓苒的经纪人陈璐打来电话的时候,她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陈璐和她详细讲了一下这次活动的安排。
biebio时尚杂志是老牌四大刊之一,这两年虽然因为策划、内容等原因影响力有所下降,但依然在时尚圈里有着不俗的地位。
贺晓苒要去的红毯和晚会,就是biebio联合各大媒体主办的,是时尚圈、娱乐圈每年的盛宴之一。
夏苡原本只打算先去晚会上露个脸,顺便和圈内认识的朋友见见面叙叙旧,可陈璐很热心,说是给她安排了一个红毯的位置,让她提前半个小时到。
挂了电话,夏苡站在镜子前,目光定定地落在自己的脸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极具特点的脸庞,有着让人过目不忘的五官,用陆正桐的话来说,“你天生是吃这行饭的,一张最适合大屏幕的高级脸。”
所有和顾之珩有关的焦躁和不安,在这一刻忽然一下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