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们亲手做的蛋糕。”
桌旁还有一张贺卡, 落款也是三个孩子的名字。
别看他们年纪小,在这些事情上也很细心。连午餐食材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郑晚看着已经揉好的面团, 笑意盈盈,女儿果然也了解她,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不想吃西餐牛排,只想亲手为他做一碗长寿面。
这的确是郑晚从父母那里延续下来的习惯。
正好,比起西餐,严均成也更中意中餐。
洗过手后,郑晚就开始擀面。严均成自然想亲近她, 但及时地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件事, 思及此, 他谨慎地走出厨房,在家里找了圈,将她的钥匙扣挂在门把手上。
郑晚扭头看去, 乐不可支,“你做什么啊?”
严均成认真检查后确定外面只要有人开门, 这串钥匙扣便会着地、砸出来的声响可能连楼下听力已经不太好的老夫妇都听得到后,这才转身又回到厨房。
“没有必要这个样子。”郑晚说,“思韵怕你,严煜更怕你,他们比你更不愿意再见到那样的场景。”
思韵大概对此印象深刻,从意外撞到她跟严均成拥抱之后,每次回来开门前,都会先敲几下门。
严均成却说:“理解一下,我也不愿意再被他们看到了。”
有严均成在一旁闹她, 郑晚花了比平常更长的时间门才将两碗长寿面做好。
“下午没事,我们等下出去一趟。”严均成克制地说,“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给街坊邻居都送一份。”
郑晚愣了一会儿,问他,“喜糖?”
严均成因为这个词也难得的沉默了两秒,眉梢有着极淡的喜意。
他尚且还能控制自己,但依然想跟每个人都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可不好意思去送。”郑晚脸皮薄,虽然她也高兴,但挨家挨户送喜糖——她总觉得这种事应该是长辈比如她爸妈去送。
厚脸皮严均成可不在意这些,“我去送。”
自然没必要给陌生人送喜糖,但这小区的老先生老太太,他都认识也都见过。
“严均成!”
郑晚想呵斥,却见他鼻子上沾了些奶油,又被他这模样逗笑。
他不爱吃任何甜食,蛋糕类更是碰都不愿意碰。今天算是例外,毕竟是孩子们亲手做的蛋糕,他还是吃了一块。
吃过饭后,严均成另外一个司机开着那辆加长林肯过来。
里面果然堆了不少东西,都是精致纸盒包装,跟婚礼的伴手礼很相似。
郑晚拆开了一个,无奈地看他,“你这哪是喜糖。”
他们院里的确有这样的规矩,摆酒席时另外说,领证了长辈会带着小辈上门送糖,都是随手抓一把,没有这样正式的。
这盒子里除了巧克力以外,还有小罐茶叶、香水以及护手霜。
显然考虑到了邻居的需求,毕竟住在这里的谁家都是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无畏影响了,如果是以前的郑晚,肯定不乐意这样上门送喜糖。
他这个人,内心十分喜悦,到了面上也就露出一分来。
今天算得上她跟他认识多年以来,见过的他最高兴的一天。他要闹,她就陪着他闹吧,一如多年以前。
老太太老先生们可高兴得不得了,他们都真心实意地关心郑晚,见这两人终于领了证,那点子担心也烟消云散。
虽然在火眼金睛之下,都看得出严均成对郑晚的感情都是真的,可这个年纪要顾虑的事情太多,感情是感情,现实是现实。他们真担心这两个人谈一阵又散了,这会儿啊,是彻底放心了。
到了某一家时,开门的人竟然是谢正。
被严均成狠狠揍过的谢正。
谢正睡眼惺忪,一见严均成那张脸,一下子清醒过来,即便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他依然印象深刻,甚至这会儿都感觉到全身隐隐作痛。
他从来就没有被人打得这样狠过。
这一片的邻居都是同事朋友,小辈们也年龄相仿,郑晚从小就是最漂亮的姑娘,春心躁动的小年轻们哪个没有动过念头呢?但她从高中开始,身边多了一匹狼。这匹狼异常凶狠,谁要是靠近她半分,轻的只是被冷冰冰的眼神逼退,重的……就像谢正这样。
“谢正,你妈在家吗?”
郑晚挽着严均成的臂弯,客气地问他。
谢正这才回过神来,忙道:“我妈去牌场了,怎么?”
郑晚抬眸看向严均成,后者沉默地递了一份喜糖给他,沉声道:“今天我们领证,这是喜糖。”
二十年前,谢正也是有力气的小伙子,虽然没有严均成这样高,但也过了一米八。
如今,谢正跟自律沾不上半点关系,早已经肥肿难分,严均成却依然这样高大挺拔,真要再动手打起来,输赢只怕会比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