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门,都愿意将混沌影界里的魔修杀尽了,毕竟他们所传的魔道乌烟瘴气的,只会使得混沌影界再生乱象。如果能与李净玉联手,的确是有好处的。
纪玉棠毫不客气地质疑:“若你是诓骗我等的呢?”
李净玉无奈一笑:“在这样的事情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没有害你之心。”
“但是你不够坦诚。你的目的一直如此,那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肯坦言?”纪玉棠又道。
李净玉没有接腔,她的目光幽沉,仿佛不见底的深渊:“因为你没有退路了。”她咬字清晰,说得极为缓慢。
纪玉棠面无表情地望着李净玉,宁愿没有听见这个答案。她没有退路了,是因为太上一脉的目的已经彻底暴露,是因为纪家毁在了玄魔二道的手中?她厌恶魔门,却也对玄门心生恨意?
李净玉见她沉默,只当她是应下了这盟约,她倏然间往前走了几步,凑近纪玉棠道:“如今你知道我的来意了,是否可讨论一下其他的事宜?”
纪玉棠蓦地往后一缩,拉开了与李净玉之间的距离,她眼中掠过了一抹懊恼,语气不善道:“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讲的。”
“真的吗?你难道没有问题想要问我?当初在冉家——”
“闭嘴!”纪玉棠恼怒地呵斥了一声。
李净玉张了张嘴,故作伤神。良久之后,她才轻轻地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想要带你走的。”
“我信,可那又怎么样?”纪玉棠咬唇,她瞪着李净玉,“你借机向冉家复仇,又利用太上一脉修士之手除去在魔门之中的大敌,你如愿以偿了,可是我呢?我爹娘为什么要卷入这些事情中来?”
李净玉拧眉道:“可这不是太上计划的错吗?”
“我知道。”纪玉棠的心绪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一脸沉静地注视着李净玉,又自嘲一笑道,“可我还是忍不住怪你、迁怒你。”她见到了冉竞日与魔门修士出手,冉竞日同她无关,可魔门修士却是与李净玉有关,不管是短暂的合作还是怎么,那都是她带来的。交缠的复杂心绪像是带刺的藤蔓,将一颗心缠绕得密不透风的同时,也将它刺得鲜血淋漓。她不免想到了过去的事情,那时候言家与魔修往来,她李净玉也知情,是吗?
“那好吧。”李净玉理解纪玉棠此刻生出的芥蒂,她并不否认自己的冷漠。见纪玉棠一脸抗拒,她不再提起“私事”,而是绕到了对付“魔修”的章程上。
在谈起这件目标一致的事情上,纪玉棠的心情逐渐变得松快,可等到对上李净玉那张脸的时候,那如同潮水一般上卷的思绪总会将她给淹没,她免不了想起一些人、一些事。“到时候让莲生与你商议吧。”纪玉棠故作轻快。
“莲生?那与你同行的鲛人?”李净玉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异光。
纪玉棠点了点头,出乎意料的,李净玉没有多问,而是淡淡地应了一句“好”。仿佛她此行真的是为了讨论对付魔修之事而来,至于谁坐在了她的跟前,完全不重要。
数日后,北海的驻地迎来了一位新的访客。
纪玉棠对太上一脉的修士很难有个好脸色,只是想到了那日秦若水与颜师姐他们一道拦在冉竞日的跟前,她才挤出了一抹带着几分牵强的笑容,接待来人。
“纪道友,秦某冒昧而来,实在是抱歉。”秦若水一抬袖,朝着纪玉棠歉疚一笑。他自师长的口中得知了“太上道祖”的消息,甚至知晓的比旁人更为多些。在太上归来之后,作为孕生道祖的道体,自然会耗尽生机,化作元炁消散。太上一脉等待着道祖指引前路,他们将希望寄托在道祖的身上,认为道祖会拯救千千万万人,而这样一对比,纪玉棠和冉孤竹的牺牲完全是值得的。甚至认为纪玉棠她们该由“舍生取义”的精神。但这只是明面上的托词,在有了一个谎言后,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新的谎言。他们当真只是为了迎回道祖,复玄门的辉煌吗?
“秦道友是为了李净玉来的吗?”纪玉棠冷冷淡淡地询问道。秦若水的来意并不难猜,毕竟与李净玉算得上是一前一后。往日里太元道宫弟子出现会直接前往凡城寻找道种,而不是来“拜访”自己。
秦若水闻言正色道:“正是。”他凛了凛神,视线锋锐,“魔门要与北海联盟吗?”
纪玉棠睨了秦若水一眼,漠然道:“秦道友怎么会这么问?”
秦若水斟酌了片刻,解释道:“若是其他的魔修不会,但是魔门那位祭月——她对纪道友是有所不同的。”
纪玉棠想也不想便否认道:“秦道友想错了。我北海只一心处理门前事,不会与其他势力结盟。与魔门没有关系,但是同你太上宫更是没有半分可能。”
秦若水闻言心中生惭愧,可想到了李净玉,他又抬起头,视线自纪玉棠面上掠过,他不好当面质疑纪玉棠的话,想了一会儿才道:“那位还在北海驻地吗?”
这一点纪玉棠并不隐瞒,她点头道:“在。”顿了顿,又问道,“秦道友要见她?”
秦若水面色沉重,他一点头道:“是。”见纪玉棠眉眼间泛过了一抹冷意,他又道,“非是为了太上道祖,而是与我自身有关。”
“这样啊,得看她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