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蛾眉曼睩,顾盼生辉。
她伸出舌尖在纪玉棠的掌心轻轻扫过,见她迫不及待地收回手,才又笑盈盈道:“怎么?又想听了?”
“你、你——”纪玉棠又羞又气,浑身发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她努力地压下那股情绪,可始终难以做到。她咬了咬唇,视线对上眉开眼笑、乐不可支的李净玉,更是气涌如山,口不择言道,“你若真让我为所欲为,怎么不自己先褪去裙衫?!”
李净玉的笑声倏地一止,逗弄得似是有些过火了。她拧着眉苦恼地望着纪玉棠,似是在思忖下一步该如何。
纪玉棠喷涌的怒焰并没有因李净玉的收敛而有所遏制,看着她犹疑的模样一下子更气狠了。长久被李净玉压制和戏耍的气闷、委屈和怒意尽情上浮,她话语如连珠串,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末了还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声,反问道:“你怎么不肯了?”
李净玉偏着头,含笑道:“当真?”
纪玉棠呵呵冷笑道:“还能有假?”
李净玉深深地望了纪玉棠一眼,先是褪去了氅衣,紧接着手指又落在了系带上,轻轻一抽便解开了活结。李净玉微微仰着头,她一边脱衣,一边开口道:“那你好好看着吧。”
纪玉棠错愕地望着李净玉。
仿佛一朵净叶莲,被如同春葱般的纤长细嫩的手指剥去了粉色的花瓣,露出了莲心。
她的视线锁住了那香娇玉嫩的肌肤,劝阻的话卡在了嗓子中。良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伸手一摄,捡起了落下的衣物罩在了李净玉的身上。“你疯了?!”她斥责了一声,眼中尽是散不去的恼意。
李净玉不以为然道:“你现在才知道吗?”她朝着纪玉棠抛了一个妩媚多情的眼神,又道,“怎么样,满意你所见的吗?”
纪玉棠额上青筋一跳,捏着衣裳的手蓦地泄出了几分多余的力道,只听得哗啦一声响,那上好的宝材织就衣裳在她手中裂成了两半。眼中光芒流转,终究是让情绪占了主导,一双眼中流泻出了几分金芒。就算是真龙,那双竖瞳中也会透出几分属于妖的冷漠和寒气。她俯下身,尖锐的牙冒出,仿佛要将那细嫩的脖颈凿穿,直到尝到了几分血腥气才抬起头,找回了几分神智。李净玉眸光幽邃,闪烁着几分兴奋之意。她蓦地伸手揽住了纪玉棠的脖颈,吻住了那沾血的红唇。
海潮在狂风中翻涌,悬立在茫茫海域中的孤岛无人问津。
明月的清辉落下,却见一条强有力的龙尾猛然间拍下,掀起了一阵狂潮,顿时将这静谧打碎。
数日后。
纪玉棠冷着脸坐在了山石上,墨色的长发散乱地披在了身后。
洞窟被激窜的法力掀动,整座山崖崩塌,已经瞧不出最初的模样——在这期间用法力神通恢复过几回,可最终仍旧变成了这糟糕的模样。
“你这是抹脸给谁看?”李净玉抱着双臂,衣袖被风拂动,露出了一截留下了斑驳印迹的手腕。她轻笑了一声,又扬眉道,“你之前不是乐在其中吗?也没见你动作有所收敛啊?”
纪玉棠转头望着她,那股冷锐和气闷在对上笑吟吟的眼眸时消解了不少,她平心静气道:“我恼我自己。”
李净玉“啧”了一声,慢条斯理道:“那你还不如恼我。”她斜了纪玉棠一眼,话题并不在前几日的事情上逗留,而是提起了“混沌怪物”,“日月经行如常,这些时日的混沌怪物大概已不分白日和黑夜了。”
她的情绪抽离太快了,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纪玉棠松懈的同时又有些懊恼,她瞪了李净玉一眼,压下了那莫名其妙的心绪,抿唇应道:“这混沌怪物生生不息,分明是混沌影界法则尚在混沌之兆,得寻到根源去补其残缺。”
李净玉缓缓道:“天地之极。”
-
在贼日乌坠落后,太阳之中不再有九重日影,困扰了生民千百载的酷热被解决,的与此同时带来的是混沌怪物的反冲。这些怪物极为畏惧旺盛的阳火,可如今那阻遏它们步伐的烈焰消失了,在白日里混沌怪物也成群结队,而不是过往的零星。
“原本只用在夜间对付,可现在白日里的驻地也遭遇混沌怪物的袭击。”儒门驻地,一名弟子出声抱怨道。在混沌怪物改易之后,他们也需要调整自身来适应天地的变化。
“但是夜间遇到的混沌怪物却不如先前那般强横了。”涂丹朱脆声应道。她一直关注着混沌怪物的变化,见那名弟子声音消去之后,她又道,“混沌怪物无穷无尽,我们难道在这里猎杀九年,等下一个轮转之机吗?让后来的弟子重复着我们的行为?”
“那你觉得该如何?”王山源迈步入殿中正好听见了涂丹朱的话。
“寻找其根源,彻底地抹除混沌怪物的存在!”涂丹朱斩钉截铁道。
王山源尚未开口,便有弟子笑道:“哪有这般容易?若真能够如此,怎么没有人去做?”
涂丹朱扬眉,问道:“是因为觉得不可没去做,还是因为去做了觉得不可?”
那弟子被涂丹朱一堵,半晌后才道:“先圣之法不可更易。”
王山源点点头道:“有理。”
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