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是熟悉的，他们挨个打过招呼，顺便记录校园里的一切。
初中生的纪念方式就是这么简单，路边奇形怪状日常被嘲笑的一块标志性石头，体育馆楼上别名秘密基地的器材室、被刷又重新涂满的表白墙，以及校园里常驻的小猫小狗。
橘猫蹭上少年的手指，江枫摸摸的脑袋：
“要不要跟我回家？”
小猫飞速跑开，少年的脸直接黑。
“看来这猫不是颜控。”被叫做刘二胖的男生嘿嘿直乐，“要我就跟小枫走。”
看视频的楚云柏：“……”
他揉揉太阳穴。
招猫逗狗，还招蜂引蝶，有些还真是给他惊喜。
他也只是一想，很快，镜头就继续往下走，一直拍到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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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视频。
非要说的话，的时长也就十五分钟左右。
其中充斥大量无意义的镜头和对话，其实用作澄清的话并不是特别合适的选择，至少也应该剪辑一下。但是嘉灿却一刀未剪。
看到快结尾的时候，楚云柏无师自通地理解为什么。
那个时候的江枫青涩又鲜活，如果爱他，这段视频为他们永久珍藏的影像，而不爱他的或许也难免软。
至于楚云柏……
要不是现在是深夜，他很想给江枫打一通电话。
他忍住冲动，视频里，一行已经将教学楼也拍摄完毕，来到顶楼的天台。
这个画面楚云柏很熟悉。
而他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
少年站在温暖的夏风里，对不远处的夕阳张开双臂，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然后自然地道：“走啊，吃饭去？”
他的旁边是一个瘦瘦高高的男生。
楚云柏记得，他叫紫砚，也是江枫好的朋友之一。
他推推眼镜，有些紧张：
“等等。”
“小枫。”他说，“帮我在这里拍一张照吧。用我的手机。”
江枫欣然同意。
紫砚站在栏杆边上，江枫在他面半蹲下来调整镜头，专注地有注意到其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他的身边，对楼梯那边无声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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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江枫道，“你看看？”
他把手机递还给紫砚，对方接过去，照片上的背对光影，笑得很开。
他由衷地说：“好看，谢谢你。”
江枫的尾巴翘起来，得意洋洋。
他刚准备回头。
身后突然响起两声礼炮声。
很久之后楚云柏还记得江枫的这个回头。
那是江枫的十五岁生日，也是他陪江枫过的后一个生日。他从不太擅长给江枫惊喜，这回还是江枫的朋友联系的他，问他能不能帮忙。
漫天的彩带里，他推蛋糕出现。
他看到江枫倏然亮起来的眼睛里他的倒影，分明是白天，却耀眼得像是星火。
他听到自己说：“小枫，生日快乐。”
下一秒，江枫就扑到他的身上。
树袋熊一般。
他说：“谢谢哥。”
然后一迭声：“哥你怎么来啦，哥你不是在上课，哥哥哥哥哥哥……”
像复读机精。
抱楚云柏摇来晃去。
平时楚云柏总嫌弃他过于黏。
但是这一刻，他却有冷脸，也有呵斥，只是拍拍他的头。
周围的很快反应过来，笑涌上来：“楚云枫你简直，丢不丢啊你！”
江枫扯嗓子喊：“这是我哥，我喊两声怎么！你就是嫉妒！”
镜头开始剧烈晃动，笑闹声持续不断。
是年少青葱时无忧无虑的明媚春日。
进度条走到尽头。
楚云柏走上露台，摸一根烟。
而另一边，江枫看漆黑的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怔怔地涌出眼眶。
*
江枫很快调理好自己的情。
他发现他近越来越爱哭，分明之三年总共也有哭过几次。
他去洗手间洗把脸，这回是彻底睡不。
视频的评区像是复制一般滚动播放“卧槽”，有已经截出中间一部分，打上大大的问号：“江枫叫楚云柏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