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不回去了。
现在她浑身酸软无力,走路都在打颤。困倦袭至每一根筋骨,她撑不住了,拉上被子,定了个闹钟,打算睡几个小时再起来。
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叫她,她从昏蒙的状态中醒过来。
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她的神识瞬间被激醒。
不大不小的房间,干净整洁,小桌上的台灯还开着,晕黄的灯光蔓延到床上。她惊骇地掐了一把自己。
疼。
不是做梦!
她低头看到自己熟悉的浅蓝色睡衣,唯恐看错了似的,使力揉揉眼睛。
“姜姜,你干什么呢,半天不起床?”
略粗厚的男声从门外传过来。姜姜眼眶登时发热,她飞快地奔到门边把门打开。
“都快到九点了,还不起床,是不是又熬夜了!”有些胖胖的中年男人拍拍她。
姜姜颤抖着抬高手,戳了下中年男人。
带着热度的,实质的触感。
“你这孩子,睡傻了?”他用食指抵了抵她的脑门儿。
“爸爸……”姜姜用力抱住他,眼泪簌簌而下。
“姜姜你怎么了?”中年男人不知所措地回抱住她。
姜大声哭了起来。她拽紧他后背的衣服,生怕他忽然消失了。
“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别哭啊。”
熟悉至极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姜姜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许久过去,姜姜擦干眼泪,叫了好几声爸爸。
“受了啥委屈你跟爸说。”中年男人摸摸她的脸。
姜姜含着泪摇摇头。
“那就别哭了,赶紧收拾好出来吃早饭,都快凉了。”
“爸爸……”
“快去。”他把她推出房间,继而走开。
姜姜急忙拽住他。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回头。
她松开手,哽咽着,“我去洗漱。”
姜姜迅速来到卫生间。
看到这些熟悉的装置摆设,她还有些不踏实感。她摸摸自己的杯子,确定是真实的后,她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齐肩的短发,圆圆的小脸。她这才发现,她不是和书里的姜姜有几分相似,而是非常相似。她张开嘴,没有小虎牙,却有类似虎牙的尖尖的小牙齿。
她甩了甩头,想要自己的神识更清明一些。
“姜姜,快点啊,牛奶都冷了。”
外面有人在催她。
她极速梳洗好出了卫生间。
“快喝吧,老看着我干嘛。”中年男人瞅了瞅她。
姜姜五指颤颤着,接过他递过来的牛奶。
热热的烫烫的,她手指一缩,牛奶杯从手上滑下来,哐当一声掉落到地面上。
巨大的震响震得她耳里轰鸣,眼前顿时乌黑一团。
她使力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粉红。
姜姜滞滞地盯着粉粉的流苏。
耳边留着轰鸣的余响。她顺着余响看下去。
闹钟翻倒在地面上。
她合上眼睛,又试着张开。
还是粉粉嫩嫩的一片。
她使力揪着大腿肉,很疼很疼。她把自己裹到被子里,好半会儿又掀开。
眼里的光彩渐渐淡去,她捂着嘴低声啜泣起来。
闹钟还在响个不停,一声一声地扎着她的神经。她哭够后,把闹钟捡起来关掉。
为什么是梦。她呆呆地平视着前方。
早就想好既然穿到这里来了就好好待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去想,但是在梦里见过爸爸后,那些思念全被被连根拔起。
一层一层地侵蚀着她的心。
眼睛忽然一闪,她重新躺回去。
做梦,做梦,她要做梦。
好不容易使自己睡着,再次醒来时,她捂着脸,又流起了泪。
没有梦,什么也没有。
浑浑噩噩地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她强迫自己把那些消极的情绪撇到一旁,而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午后阿宝黏着她不放,非要她捏着奶棍给它吃。她一手捏着奶棍一手给它顺毛。
阿宝的毛雪白雪白的,极其柔软蓬松,她揉揉它的毛,它舒服地左右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
姜沉璟站在楼上,右手搭着刻满繁复纹路的木制栏杆。他虚着眼睛,视线定在楼下某一处。
蹲在地上的女孩儿唇边含笑,长裙叠堆在地上。她温柔地摸着雪白的小狗,手中的奶棍被小狗咬着不放。
似曾相识的一幕闯进大脑中。他缓缓地皱起长眉。
姜姜敏感地仰起脸,与姜沉璟的目光隔空交汇起来。
“哥?”她温声唤了唤他。
姜沉璟颔首,然后离开。
姜姜没怎么在意,她蹲得有点泛酸了,就把阿宝搂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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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晚上不是和你说好了吗,你怎么还来?”白梓荨十分无奈地看着刘周。
“是不是我妈去找过你?”刘周挡住她。白梓荨怔了下,说:“不是你妈妈的原因。”
“你不要在意我妈,她说话就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