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
“啊?”
薄行泽冷声:“我说不需要。”
“哦,不需要就不需要那么凶干嘛。”同学低头把声音压得更低,“该不是被周殊易虐出快/感了吧,欠不欠。”
薄行泽把笔放下起身走了,留下同桌咕哝。
他要出去取钱交考试费,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不耽误下午的课。
取完钱出来正好看到周殊易靠在银行门口,顿时愣了,准备绕过他走,却被他叫住,“喂。”
薄行泽站住。
“我饿了。”
薄行泽看着他,周殊易走上前来,“你请我吃饭。”似乎知道他要拒绝,在他开口之前又说,“不请我就告诉老师你打我,让老师开除你。”
薄行泽没办法,只好问他吃什么。
“你平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薄行泽很少在外面吃饭,就算吃也只是一些路边摊的面和馄饨罢了,看了看他一身名牌,爸妈随手捐栋楼的做派,实在无法配得上。
“快点,我饿死了。”
薄行泽本来就打算在银行旁边那个摊位吃点面再回去,便要了两碗。
周殊易看着面前的碗皱了皱眉,“好脏。”
薄行泽沉默片刻说,“等回学校我再请你,走吧。”
两碗面动都没动过,周殊易看着他一身校服都算是最好的衣服了,快入冬了还穿着帆布鞋,而且看在他后来给自己喂药的份儿上,算了。
他拿起筷子挑起面,入口觉得还行,估计也是真的饿了居然将一碗面吃了大半。
“撑死了。”周殊易看他付钱去了,笑眯眯和老板说:“您分量放的好足,都没吃完。”
老板挺憨厚,挠挠头笑说:“这儿都是些学生农民工来吃饭,多给点吃得饱嘛,不然没有力气干活咯。小少爷你一看就是富贵孩子,不嫌弃就好啦。”
周殊易第一次感觉到贫富和高傲质朴的区别,有些汗然。
薄行泽看他笑眯眯地仿佛没了那个不可一世的少爷架子,嘴角那点汤汁显得挺可爱,忍不住伸手给他擦了一下,碰到的时候自己也愣了。
“你干嘛!谁准你的脏手碰我。”周殊易后退两步,掩饰自己微红的耳朵。
薄行泽收回手,“回学校吧。”
“喂。”
“说。”
“你跟我道歉。”
熟悉的趾高气扬,薄行泽却勾了勾嘴角,“对不起。”
“你干嘛这么快就跟我道歉?”
“你让我道歉。”
“你这么听话?”周殊易完全不信。
“嗯。”
“你以后再打我,我就杀了你。我妈都没碰过我一指头,你凭什么打我。”周殊易双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的与肩背挺拔笔直如松的薄行泽并肩形成强烈对比。
“不会了。”
周殊易听他嗓音温柔,愈加得寸进尺起来,“说你错了。”
“我错了。”
“原谅你了。”
薄行泽嘴角克制地翘起一点弧度,这小少爷果然很善良,一顿这么简陋的面就原谅了。
当晚周殊易又发烧了,上吐下泻地直接被送进了医院吊了两瓶水,易贤跟他视频的声音很大,薄行泽也大概听见他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体质差,必须得娇惯着,那些他平常吃惯了的东西周殊易却碰都不能碰。
薄行泽没有手机,躺在床上听着易贤手机里传来的虚弱笑骂声,这才发现了自己和他之间的差距,他的喜欢注定没有结果。
他配不上周殊易。
这次没像之前发烧一样旷课那么久,反倒第二天就回来学校上课了,还让人把自己的桌子搬到他旁边来。
薄行泽猜测他又是找到了新的办法跟他过不去,做好了见招拆招的准备,结果他居然不找麻烦了,大部分时间都拿来睡觉。
“喂,你在想什么?”
薄行泽连忙收回神,冷声说:“没什么。”
“昨天有人给你送奶茶了。”
“没有。”
“我都看到了你还说没有。”周殊易趴在桌上侧头看他,嘟囔着说:“你不要收她们的奶茶,又不好喝。”
“嗯。”
周殊易欺身过来看他,“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薄行泽心尖一跳,磕巴了一下说:“没有。”
周殊易打了声呵欠靠在桌上,懒散地数了几个名字出来见薄行泽眼皮都没动,又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那种成绩好的?觉得那些笨蛋都配不上你?”
“不是。”
周殊易撇撇嘴,“哦。”
没劲。
易贤喊他去打球,他正好也好久没疏散筋骨了便打算下节课打一把,“哎,你过去给我加油呗。”
薄行泽对打球没兴趣,但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周殊易笑着捞过球往外走,“那我等你啊。”
一个月唯一的一场体育课尤为珍贵,女生们凑在一起聊八卦、给男生们加油。薄行泽坐在另一侧,形单影只的看着场上那个利落身影。
他是自由的,不用被任何现实原因禁锢,也不用像自己一样生来就要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用学习来出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