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在一众员工震惊的眼神下,这位明艳招摇的大美人被江秘书恭恭敬敬请进了总裁专用电梯。
当天容氏集团官方群里就炸开了锅——
【啊啊啊,这位到底何方神圣?】
【之前听我上司提起过,容总私下养了个美人儿,恐怕就是这位了。】
【我有个大胆猜测,前几天容总喉结上那个超长的指甲痕……你们品品】
【嘶……这也太宠了吧!】
【咱们光风霁月、高山白雪的容总,也要……下凡了?】
【……】
总裁办。
被众人议论的顾星檀坐在月白色的真皮沙发上,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低垂着,正翻看手机一行行字。
容怀宴闲适地沏着茶,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百年世家养出来的风雅矜贵,很是赏心悦目。
室内安静到只能听到开水翻滚的声音,茶香袅袅,却平添几分让人心窒的静谧。
让立在旁边的江秘书,越发心惊胆战。
直到顾星檀红唇溢出一丝冷笑,打破寂静。
她将手机页面搜索的法律条文怼到容怀宴眼下:“你就是用这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欺骗我这种纯真少女?”
“法律规定,女方不愿,就是违法!”
作为万能首席秘书,眼看着上司的夫妻信任问题,快要濒临崩塌。
立刻上前,冒死进言:“太太,关于古纸容总并非有意,而是夫人未经允许,擅自将老宅的藏品送给了唐小姐,在这之前,容总也是不知情的。”
顾星檀不想听借口,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这是家事。”
意思明显,不用你替他说好话。
江秘书知情识趣的闭了嘴。
容怀宴倒是不生气,薄唇含着笑。
如玉指尖抵在精致茶盏上,慢条斯理地推到顾星檀面前,用冷调的音质道:“消消气。”
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根本不接招。
顾星檀深呼吸几下,顺手拿起茶盏想抿口茶水压下躁郁,谁知红唇刚碰到瓷质的茶沿——
忽而听到他慢悠悠又补了句:“说这么多话,舌头不疼了?”
她双唇下意识抿起,望着蒸腾的热茶雾气。
狗男人。
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在顾星檀捧着茶盏,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时——
隔着薄薄茶雾,容怀宴视线不经意扫过少女紧绷的小脸。
点到为止。
于是,示意角落种蘑菇的江秘书过来,平平静静道,“吩咐下去,一周内,让他们从老宅搬出去。”
自从爷爷去世,老宅空置,容怀宴没拦着他们住进去。
短短几个月时间,倒是将老宅当成他们的所有物了,连收藏室内的东西都敢随便送人。
容怀宴摩挲着白釉茶壁的长指略顿了半秒,似是想到什么:“顺便,停了容汀汀的卡。”
杀鸡儆猴。
江秘书应声,立刻去办。
直到办公室重新合上,他还是忍不住后脊发麻,对于容总不留情面的手段更为忌惮。
毕竟连亲生父母,都可以这样薄情。
不愧是容家这么大一个集团的真正掌控者。
容太太更令人折服。
毕竟也就她敢在容总面前放肆,还没有被收拾。
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星檀能放开了。
她睫毛垂落间,大抵是热雾蒸腾,眼尾泛着点委屈的红,双唇抿着,“可我的纸没了。”
“而且你昨晚还弄疼我了……”
她着重强调,“到现在还疼!”
所以光处置他们有什么用?
她委屈白受了?
重点是——
纸没了!
修复考察完不成,后果不堪设想。
容怀宴欣赏了片刻容太太三分真七分假的演技,才云淡风轻地起身,穿上挂在旁边的工整熨帖的长款大衣,不疾不徐提醒:“走吧。”
顾星檀望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睫毛颤了两下,表情狐疑。
这又是什么操作,下意识跟在他身后,“去哪儿?”
“带你去找止疼的秘方。”
容怀宴冷白长指撑着极高的门板,侧身对上她迷茫的水眸,薄唇扯起极淡弧度,语调意味深长。
*
晚上九点,北城。
酒店总统套房。
奢华的房间内弥漫着让人心情平静的淡雅香味。
顾星檀却难以平静,毕竟她只是来找容怀宴算账的,短短时间,怎么就变成陪他跨山跨海的来北城出差了呢。
随行秘书亲自为容太太奉上最丰盛的晚餐。
并解释道:“容总还有酒局,会晚点回来,让太太先睡,不必等。”
谁要等他了。
顾星檀明艳精致的眉眼,此时染了点倦怠,漫不经心地倚在门边,听秘书说完才干脆利索地关上房门。
短暂地看了眼餐桌上摆放的一堆美食,便移开视线。
毫无胃口。
披着长及脚踝的崭新浴袍,顾星檀懒洋洋地坐在梳妆镜前,白嫩指尖沾了点面霜,慢慢吸收涂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