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添了几分野性的散漫,才把视线移到顾星檀身上,“百分之九十正常的男性,在喜欢一个女孩子,都会主动追求。”
“除非有不可追求的原因。”
顾星檀眼尾轻扬:“比如?”
周鹤聆漫不经心地望着她笑,似是回击:“比如……对方已婚。”
顾星檀恍然大悟:“原来这位昆曲美人已婚。”
“师兄真深情。”
旁边虞青台急得不行:“才不是!戏子……”
周鹤聆截住了他的话:“青台,职业无高低贵贱之分。”
这时顾星檀也站起身,拍了拍虞青台的肩膀道:“对呀,小青苔,你觉悟不够哦。”
虞青台:他叫青台,不叫青苔!
小声认错:“是我不对。”
随即背对着他们,纤细手腕摆了摆:“我这没艺术鉴赏细胞的就不打扰师兄赏曲儿,下次见。”
慵懒,随性,坦然,从容。
仿佛刚才满脸纠结的不是她。
虞青台忍不住小声嘟囔:“顾小姐这心态,真怀疑她是不是真心喜欢那位容公子的。”
回到枫湖居,顾星檀看似云淡风轻,但心绪并不平静。
甚至,一想到自己或许真的喜欢上这个人,所以才会在意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望着梳妆台上那三层如数打开的沉香木盒子,里面是摆放整齐的血玉首饰,少女卷翘的眼睫低低垂落。
当年顾昀之对妈妈做得一切,堪称恩爱典范。
那又怎样,依旧不耽搁出轨。
几分钟后。
顾星檀果断将那些让她胡思乱想的东西全部收起来,塞进衣帽间,眼不见为净。
在容怀宴出差的这段时间,她每次想要主动联系他时,都克制住了。
*
F国,是容氏集团最大的分公司。
这里若是出现问题,对总公司都是伤筋动骨,自然需要容怀宴亲自坐镇。
他不分昼夜地加班了七天七夜,除了固定休息,就是开会,处理工作。
直到这日,稍微松散时。
容怀宴扯了扯领带,素来清隽如画的眉目都沾上了掩饰不住的倦怠,冷色调的眼下,甚至有了点青色痕迹。
接过七天没碰的私人手机,随意问:“太太打过电话吗?”
按照容怀宴平时工作习惯,若非遇到重要的私人事情,江秘书一般不会上报。
江秘书迟疑了两秒:“……”
有点尴尬,“没有。”
心里默默为容总抹了一把辛酸泪,刚把传家宝送出去,出差七天,太太不闻不问,仿佛就是把他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真惨。
容怀宴略略沉吟。
那晚他确实要得过分了些,只是容太太气这么久?
未来感极强的落地窗外,是F国璀璨又绚烂的市中心夜景,男人眉目倦怠地倚靠在真皮沙发上,在夜景衬托下,端方雅致的贵公子,多了几分绮丽的慵懒。
直到敲门声响起,是负责容怀宴在分公司日常事务的卫特助。
“进。”
容怀宴给顾星檀打视频电话的指尖停住,语调极淡。
卫特助表情凝重而急促:“容总,苏小姐正在波尔多医院抢救,情况非常严重,刚才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
最近容总撤掉苏丛芫顶奢代言的事情,察觉到容总的态度,连带着底下人也对苏小姐怠慢了些,谁知这位不愧是被娇养的温室花朵,仅仅怠慢了一点点,就要败落了。
“她怎么在这里?”
容怀宴听到病危通知书这五个字,神色平淡,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让卫特助后面的话噎住了。
不愧是容总,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得亏还是精心养了这么久的。
江秘书与卫特助也算是共事许久,看他表情就能猜出什么心思。
决定私下建议他回国好好看看容总跟太太是怎么相处的。
对国内那位才是真的亲手捧在掌心里,精心娇养。
至于这位——
江秘书眼观鼻鼻观心,主动解围:“初一那天,苏小姐受不了国内天气再次晕倒,便连夜回了F国。”
这时。
卫特助手机再次震动,他低首查看。
“容总,医院那边请您过去一趟。”
“有一种药的使用,他们做不了主,毕竟苏小姐已经没有亲人了。”
那些守在医院的,都是她的员工而已。
做不了主。
苏丛芫每年冬季都在F国度过,与卫特助关系算不错。
他此时于心不忍,“您不看苏小姐的面子,也看在老夫人的面子的上,如今她生命垂危,老夫人若在世,定然会心疼至极。”
容怀宴指腹慢慢摩挲着手机边框,听到这话,眼睫掀起,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卫特助。
卫特助蓦地从尾椎升起一阵寒意。
容怀宴起身离开的瞬间,语调极淡:“今年开始,你调去M国。”
M国怎么能与F国相比。
常年都见不到容总一次。
卫特助满嘴苦涩,就后悔多嘴……然而后悔也没用,他除非不想干了,只能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