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镇北王妃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阿凝都去了这么多年,您还放不下吗?”
“她若是九泉下有知,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她若是伤心便不会做出那种下贱事。”荣安老太妃面色阴沉, 冷声道:“别再提她的名字, 我早就当没她这个女儿了。”
“母亲。”镇北王妃急急的喊了声, “血浓于水, 您就真的忍心吗?”
“住口!”荣安老太妃捂着胸口被气的面色铁青,“从她和那个贱人生的私生子纠缠在一起时, 我就已经当她死了。”
“她若真的心疼我, 就不该和那个私生子搅和在一起还生下那个孽种!”
镇北王妃脸色骤变, 厉声道:“母亲, 您小点声!”
荣安老太妃面色微滞, 而后才掀了掀眼皮冷笑道:“怕她听见吗?”
“你辛辛苦苦把她养大, 到底不是亲生的, 这脾性随了她那个娘一样, 只知做些下贱事。”
“你瞧瞧她做的都是什么好事, 若不是掩饰的够快,这事传扬出去整个镇北王府的脸都被她一人给丢没了, 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镇北王妃脸色愠怒,难得冲母亲发火, “阿凝是我的亲妹妹,她临去前将阿意托付给我,那她便是我的亲生女儿,这种话母亲日后休要再提。”
这桩事, 她宁愿永远被掩埋在地底, 不要让人发现。
荣安老太妃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啪嗒。”
清脆的簪子声落地, 银铃碰撞, 发出好听的声音。
镇北王妃和荣安老太妃下意识的看过去。
薛锦意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倚在门旁,宛若风一吹便能被吹走一般,腰身羸弱纤细的不堪一握,衬得纤瘦脆弱。
镇北王妃脸色骤变,不知她都听到了多少,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荣安老太妃也有几分不自然,掀了掀眼皮道:“也不知怎么教的,没规矩的东西,阿若还不把她领下去。”
“是。”镇北王妃忙去拉薛锦意的手。
薛锦意身子未动,只睁着一双狭长而妖的狐狸眼望着她,“母妃,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对吗?”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易碎的瓷器,让人不敢发出一点大的声音,生怕惊扰了她。
镇北王妃脸色微变,揽住了她的肩,“怎么会呢,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你……”
“母妃——”薛锦意打断她,“刚才我都听到了,从母妃和外祖母说话时我便听到了。”
四周万籁俱寂。
薛锦意似哭似笑,嗓音嘶哑,“我先前以为是我做了丑事外祖母才不喜我,如今看来,我的存在便是一个错误对吗?”
荣安老太妃避开了她的视线没吭声。
“母妃,就像外祖母说的,我给镇北王府丢了这么大的人,您为什么不怪罪我呢?”
“我以为我是母妃的亲生女儿,我总想着就算外祖母不喜欢我,那我也有母妃和父王,可现在我才发现我什么也没有。”
薛锦意哽咽着,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
好像一瞬间她就失去了所有依靠。
“我没有怪阿意。”镇北王妃急忙搂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是我们阿意太优秀太招人喜欢了,那个混小子才会欺负我们阿意。”
“以后不会了,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丢在京中。”她搂着薛锦意纤瘦的身子,眼圈红了,“这次我就带你走,再没有人能欺负你。”
边关气候不好,她才不愿将一双儿女带过来受苦,谁知养在京中,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早知如此,就算不顾忌那些,她也该将他们给带去边关。
“母亲。”薛锦意伏在她的肩头痛哭。
她都说的这么不知好歹了,可母亲却依旧好脾气的纵容着她,她哪值得这些呢。
“阿意乖乖不哭。”镇北王妃像哄小孩般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这次你就和我去边关,那里谁也不认识你,我们重新生活好不好。”
薛锦意猛地清醒过来,拼命摇头,“我不走,我就在京中,没事的。”
她和薛容筠相处甚久,知他性情暴戾阴晴不定,她若敢离京,不知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她不能…也不敢将镇北王府拖下这个浑水。
“母妃…”薛锦意岔开话题,仰头看她,“我都知道了,您…也该把身世告诉我了吧。”
不论如何,她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份究竟是怎么样的,才至于让外祖母恨到这个地步。
镇北王妃脸色微变,不自然的别过脸,“你是我亲妹妹的女儿。”
薛锦意轻嗯了一声,抓住重点问:“那我的父亲呢?”
从她们的谈话中,她能听出外祖母瞧不上她的父亲,甚至于是厌恶以至于对她的“母亲”也看不上。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凝固。
“没什么。”镇北王妃勉强笑了笑,“就是个世家子弟。”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维护他们。”荣安老太妃冷笑,径直看向薛锦意,“他们做下的丑事以为会有人替他们遮拦,我偏不。”
“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