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因欲望而生,也因欲望而死!
徐佑自然也不例外。
重生以来,他真正称得上清心寡欲,遇到的几个女子,无不是江东女郎里的翘楚,偶有动心,也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缘无分。加之心性坚毅,又时常在生死边缘挣扎,尚能勉强把持的住,可那深埋在本能里的欲望却一点点的聚沙成塔,一旦遇到不可遏制的狂风暴雨,立刻就会轰然倒塌。
第一个出现在无边欲海里的人,竟然是徐舜华!
昔年的江东第一名媛,依然是那个风情万种的俊俏模样,身穿薄如蝉翼的轻纱,雪白的肌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泽,满头青丝如瀑垂下,堪堪遮住点点 嫣红,柔软的仿佛年少时那常常溢出唇边的微微笑意。
她款款走来,双腿笔直又修长,开 合之间,自有无穷妙处。徐佑同样光着身子,躺在山涧流泉之中,桃花朵朵,漂浮其间,清澈中透着沁人心扉的香。徐舜华的娇躯没入泉水,荡起了层层涟漪,薄纱湿透,就那么不发一言,悄无声息的趴到徐佑身上。炽热的喘 息从耳垂缓慢的钻到胸口和下腹,然后骚乱不安的扭动着,摩擦着,触碰着,似乎这天地笼罩的幕帐里,只有两人的心跳声,在猛烈的冲击着彼此的灵魂。
徐佑的丹田之内,骤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火不是实质,而是道家所说的君火,也称为神火,由心而发,随心而盛,若不能制,将从丹田烧透九窍,成为彻彻底底的废人。
“七弟,七弟……”
呢喃细语,吐气如兰,徐舜华这么多年丝毫未变。往事乍现心头,儿时的追逐嬉戏,少时的捉弄折磨,义兴之变后的生死离别,天各一方,那些模糊的清晰的记忆略微压制住焚烧一切的君火,让徐佑恢复了一丝清醒。
“阿姊!”
徐佑的嗓音有些干涩,双手扶住她的肩头,轻轻却又有力的抱入怀里,神色悲伤,低声道:“你还好吗?”
徐舜华抬起头,眼角的春意浓郁的冻结了出深秋的暮色,舌尖舔着湿润的红唇,道:“我好着呢……倒是七弟你……我瞧瞧,几年未见,真是长大了呢……”纤手往下探去,娴熟的挑逗着徐佑。
不知是何缘故,身体的感知被放大了无数倍,徐佑逐渐失去了抵抗意识,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的说:放弃吧,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放弃吧,情仇恩怨,哪里及得上美人在怀、共赴巫山的神仙快活?
放弃吧……
放弃吧……
君火的火焰再次窜起十余丈!
“阿姊……我们是堂亲,这样悖逆人伦……”
“人伦?呵,正是要悖逆才有趣,是不是?”
“可你还是宜都王的王妃……”
“王妃又如何?他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徐舜华媚眼如丝,咬着徐佑的耳垂,充满诱惑的脸蛋让人色授魂消,吃吃笑道:“何况,你难道不想试试殿下的女人吗?”
一股异香入鼻,徐佑忘了今夕何夕,忘了身份和地位,忘了伦理和道德,眼前心里,只有这个媚态入骨的女郎。
时光流逝,山中不知日月,徐佑和徐舜华胡天胡帝的度过了无数个日夜,身子早被折腾的不成样子。这天刚入夜,徐佑朦胧中看到一个人出现在身旁,他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看不真切。
“你是谁?”
那人冷冷道:“你这个废物,沉湎温柔乡里不思进取,可还记得义兴徐氏的血仇吗?”
徐佑悚然,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急剧的咳嗽了几声,喘着气道:“你……你说什么?”
那人俯下头,讥嘲道:“徐佑,你其实早该死了!侥幸活到今日,却要被这些邪念幻化的妖物吸尽精 血,羞也不羞?”
徐佑又怒又悔,伸手去抓,却穿过那人身子,轰的一声,化成团团黑雾消散在空气里,刹那之间,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竟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
惊惧如泰山压来,徐佑气血攻心,眼前一黑,昏死过去。再醒过来时,徐舜华毫无担心的神色,只是趴在他身上放肆的起伏着,徐佑看着眼前的尤物,却突然从极致的愉悦中解脱出来,无情而有性,不过一场空,他推开徐舜华,缓慢又坚定的道:“阿姊,我要走了!”
“七弟,外面那些打打杀杀的日子,你还没过够吗?这里多好,有阿姊陪你,无忧无虑……”
徐舜华媚笑着还想过来求欢,徐佑摇了摇头,从泉水里起身,道:“我大业未成,不能老死山林,现在是要走的时候了!”
说完就准备离开,徐舜华突然放声大笑,青丝飞舞张扬,雪白的身子一半赤红一半黝黑,美貌不可方物的容颜变得狰狞如幽冥中的厉鬼,尖利的嗓音激得整座山林震动,道:“大业?大业?就算成了大业,又能如何?负心薄幸,世间男子皆该杀!”
胸口剧痛,徐佑低头看着插入心脏的利爪,人间的权势荣华皆化为泡影,他似乎触摸到了一扇门,却又无力推开,低声道:“阿姊,你不知道,我其实早该死了!”
等再次醒来,却发现身处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高不见顶,目光所及,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