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坐以待毙!
江子言随身带着八种奇毒,各有妙用,只要徐佑放松警惕,容他出手一次,他有绝对的把握可以制住徐佑,然后用他当做人质,杀出太守府,进入奉节军军营,就能反败为胜。
“明见兄,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徐佑慢悠悠的拔出宿铁刀,放在案几上,唇角的笑容仿佛在看着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猎物,道:“我听闻用毒到了化境,身体发肤,举手抬足,皆可以下毒,无声无息,诡谲莫辨。从现在开始,只要被我察觉你哪里动了动,就砍掉哪里,明见兄若是不信,不妨试试看。”
江子言后背渗出了冷汗,用尽了全力才克制住出手的冲动,他还记得鬼师说徐佑的武功很邪门,或许真的可以在他下毒之前发现端倪。
他信徐佑说到做到。
他不敢赌!
“郗安,你几时投靠了徐佑?我从奉节军把你拔擢成正五品的军副,待你不可谓不厚,卖主求荣,奴颜婢睐,今后徐佑也容不得你!”
江子言打算拖延时间,再谋对策,郗安是唯一没有在喝茶后昏迷的军副,显而易见,他暗地投靠了徐佑。
郗安笑了笑,和平时的溜须拍马完全不同,沉稳从容,气度不凡,道:“我是中军的六品偏将,就算没有江军主拔擢,战时立功,升任五品也不是难事。况且,我不算负恩忘义……”
江子言忽有所感,道:“你是徐佑安插在奉节军里的奸细?”
徐佑笑道:“朝廷组建奉节军,是影响江东格局的大事,我总得未雨绸缪,免得被居心叵测之徒占了便宜。”
江子言道:“可我调查过郗安的背景……”说了一半立刻闭嘴,六天失去风门后,就像是瞎子和聋子,根本没办法对抗秘府,如果郗安的背景经过秘府遮掩,以他手里的资源,怎么可能发现问题?
所以回头去看,会发现徐佑对六天动手之前,先采取手段强硬的逼风门做出选择,退出了和六天的隐秘战场,又是何等的高瞻远瞩,料敌机先。
“明见兄,来,喝茶!”徐佑为江子言斟满茶杯,笑道:“长夜漫漫,我们正好谈谈。”
江子言反讥道:“谈什么?”
“比如,你在六天究竟是什么身份?”
江子言沉默不语。
徐佑笑道:“你不必否认,我不仅知道无忧魂香,还知道鬼师就藏在前将军府,他化名卫秉承,是个游走在蛮地的江湖术士。”
江子言心里翻起滔天巨浪,惊骇之下,差点失态。这次是真正的心态崩了,原以为最多暴露的是自己,可没想到连鬼师都暴露了。
他失魂落魄,呆呆的坐在那,怅然若失。
徐佑不急,一口一口的饮着茶,正如他所说,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
“你没有证据,凭空妄想,皇帝不会信……”
巨大的压力之下,江子言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背负了千斤重担,全没了往常的意气风发。
短短数息间,他的脑海里转过了无数念头,可都没办法反败为胜,于是打定主意,只要坚决不认,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刀光乍起,灿若流星。
“啊!”
江子言发出痛苦的哀嚎,左手小指竟齐根断掉,伤口平整如镜,喷射的血迹在霎时被雄浑的真炁蒸发掉,乍看去,好似光秃秃的从没长过指节。
十指连心,断指之痛,实非常人可以忍受,他喘着粗气,道:“我没下毒……”
徐佑笑得彬彬有礼,道:“对不住,刚才没说清楚,若我的问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就从你的左手手指开始砍,砍完为止。”
这是戏耍,也是侮辱,江子言俊美的容颜变得无比的狰狞,充满恨意的道:“徐佑,你要杀就杀,杀了我,看你怎么跟主上交代……啊……”
又是一刀,左手无名指脱离。
徐佑若无其事的道:“明见兄,识时务者为俊杰,怎么跟主上交代,那是日后的事。眼前你在我手里,不想受皮肉之苦,就乖乖的回答问题。”
弥漫着冷意的寂静过后,江子言突然开口,道:“世人皆知,六天共有六位天主和一位鬼师,但是世人不知道,还有一位游离于六大天宫统辖之外的第七天主。依据六天的规制,第七天主独来独往,没有宫殿,没有部曲,只有大天主和鬼师知道他的存在,平时负责收藏和保护历代六天的典籍,记录当代六天发生的所有事,从不参与六天的任何行动计划,最多只提供药物方面的支援。如此,就算当代六天因为各种原因被消灭,第七天主也能保证六天的传承不息。”
徐佑奇道:“如果你是第七天主,那你很明显违背了规制,插手到了六天的行动里……”
“大概在二十多年前,六天曾发生过一次严重的内讧,也是这次内讧,直接造成了六天的由盛转衰,最后被你攻克了酆都山。如若不然,凭你徐佑,怎么可能是六天的对手!”
对失败者的无能狂怒,徐佑丝毫不放在心上,他只关心江子言知道的秘密,道:“谁和谁的内讧?”
“六天的成立,是为了对抗天师道的三天正法,但是百余年来天师道越发的壮大,六天找不到破局取胜的机会,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