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不着急,难不成有应对之法?”
“这倒没有。”
白茶哪里有什么应对之法,她之所以这般淡定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她知道未来。
过去是不可改变的,谢沉会爱上卫芳洲,也就意味着谢九思也会爱上她。
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沈天昭听后眉头皱得更深了,白茶笑了笑。
“我还以为你会和卓不绝一样,在得知了我掳走的人是凤山少主的时候催促我把人放了呢。结果你不但没让我放,反倒建议我把人留下。”
“那不然呢,看你等死?”
他心情不大好,嘴比脑子更快怼了回去。
沈天昭和卫芳洲的关系并不像白茶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这两个人是不对付,可都是同门,又或者是出于对手之间的惺惺相惜,沈天昭并不希望她陨落于天劫。
话音刚落,周围骤然平静。
“死”这个字太过忌讳,尤其是对一个马上要历劫之人。
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大妥当,沈天昭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直默不作声的卓不绝开了口。
“灵族对感情大多偏激,若你劫数过了抛弃了他,走火入魔,殉情囚禁之事屡见不鲜。可谢九思又和他们不同。”
“他是凤凰,哪怕因你而死也能涅槃重生,他有第二次生命,届时会宛若新生婴孩,把关于你的一切都忘记。”
“可是白茶,入道者是没有轮回的。”
卓不绝的言下之意很清楚,她若身死,便是真的消散于天地了。
沈天昭不是觉得谢九思因情而死,或是入魔没什么所谓,只是和白茶比起,他还有重生的机会。
既然都是双方劫数,渡她飞升的同时,也在渡他脱胎换骨。
尽管这对谢九思来说很不公平。
因为他是白茶的正缘,因为她要渡劫,就这么被卷进了这场劫数之中。
……
自谢九思走后的这段时间里,卓不绝和纪凌曾三番五次明示过她,要不要他们陪她上一次凤山。
把人带走是不大可能了。
但是掩护她入山,让她把生米煮成熟饭的时间还是能做到的。
不仅是他们,就连沈天昭也暗示过她,要不直接闯上山得了。
不过都被白茶拒绝了。
原因很简单,她都知道未来谢沉和卫芳洲会在一起,还会造出谢九思,她干什么要霸王硬上弓,制造出这样虐恋情深的狗血桥段,加大攻略难度?
这样就算他们之后在一起了,中间又得等多久才能敞开心扉破镜重圆?
她可不想等个几百年才从这幻境里出去。
白茶已经种下了情缘契,能够随时知晓谢九思在哪,只要能找到他这就足够了。
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给谢九思一点时间,让他不那么排斥自己,慢慢接受自己。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白茶再去找他。
俗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到时候看到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感情一升温,一切不是就水到渠成了?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一个月之后,某日晌午。
白茶照例和往常一样吃了碗冰汤圆,惬意地躺在梧桐树下纳凉小憩,纪凌踩着云御着剑,慌里慌张的从山下赶了回来。
“师姐,大,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是下山历练遇上什么麻烦了,还是修行出了岔子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端了一碗糖水递给少女。
“瞧你急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来,喝口糖水坐下慢慢说。”
纪凌叉着腰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气息,推开糖水说道。
“糖水先等等,你听我说,谢九思……”
白茶眼睛一亮,“他终于忍不住相思之苦,来剑宗找我了?”
“嗨,我就知道。男人嘛好面子,口是心非。这段时日我总是心悸得厉害,果然是他引动了情缘契,想我想得不行了。”
她放出神识覆上剑宗上下,感知了几遍发现并没有谢九思的气息。
“奇怪,难不成是太害羞了,用了什么灵宝把自己给藏起来了?”
良久,纪凌终究是有些看不下去,打断了白茶的臆想。
“……那个师姐,谢九思没来。”
犹豫了下,她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张红笺。
“这是什么?”
“这是我回山途中从凤山方向拦截下来的信笺。”
听到这话白茶眼睛一亮,连忙伸手接过。
红色的信封,又是从凤山那里送出的,那肯定是情书了!
哎呀师兄真是的,就算没有了记忆也脸皮还是这么薄。
不过这也没办法,之前她稍微说一句虎狼之词就把人吓得一脚从灵山瞬身回了蓬山,这次直接当众告白了,他不好意思也在所难免。
饶是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也难以当着她面诉说衷肠。
不得已只能寄托情思于信笺,托青鸟送来。
白茶脸颊通红,害羞有,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和兴奋。
冷静冷静,白茶。
现在不过是一封情书而已,这算什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