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的。”阴恻恻的苍老声音从红木书桌后传来,阮呈羲拉着一张脸,“怎么?你想反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家老爷子!还是阮呈羲你这小子给老娘装,”阮凯琳是彻底爆发了,“你要是老爷子你也该入土了,你要是装的你小子死定了!”
“反了反了啊!”旁支几个族老面带惊恐,连连摇头,“正谦,你得拿个家法啊!别说你不在这个家了,就是你现在回来了,这些晚辈也没个晚辈的样子了。”
阮呈羲怪笑一声,在阮家人听来依然是阮正谦的声音。
“没错,不拿家法惩治一下孽女,她怕是要翻天了。”
“你适可而止吧呈羲!”眼瞅着保镖们就要上前,阮煜东挡在阮凯琳跟前,“姑姑平时是最疼你了。叔叔们对你又怎么样?不管是你恶作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叔叔和姑姑?”
“大嫂,”他转而看向阮呈羲身旁的美艳妇人,“大嫂你管管呈羲吧,他还这么小,你就眼瞅着他往歪路上走吗?”
“煜东,这不是我管不管的问题,”妇人开口是柔柔的声音,脸上也带着无奈,“呈羲他现在被老爷子附体了,别说我们了,就是他自己也管不住自己啊。”
“他根本就没有被附体,他完全是装的!”阮煜东怒指阮呈羲。
“放肆!”阮呈羲这次抓起一个镇纸,朝阮煜东扔了过去。
换成之前,阮煜东只能硬扛,可是自从小凌宝告诉他阮呈羲是装的以后,阮煜东总觉得看他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他往旁边一躲,镇纸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裂成两半。
“啊阮呈羲你小子完蛋了!”阮煜东非常不怕还嚣张大叫,“这是二哥最喜欢的镇纸,你摔坏了,拿你一年的零钱来赔!”
尽管阮呈羲依然阴沉着个脸,但凌煊炎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面部一瞬间的僵硬。
凌宝说得没错,这小子果然在装!
一想到他压根没被附体,却借他家老爷子的口,想要和凌宝搞什么娃娃亲。
凌煊炎最后一点隐忍终于被压断。
他刚要拿出家伙,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子,二少他回来了,刚进大门。”有个佣人气喘吁吁地来报告。
“他回来了,正好。”阮呈羲依旧拿捏着苍老的语气,“让他看看我不在的这一年多,他把这个家搞成了个什么样子!还有,该签字的签字。该放手的放手。阮家少不了他的富贵,但以后别再拿着权利瞎搞了。”
这一番话,听得旁边的旁系们不住点头。
三堂伯为首的几个族老更是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凌煊炎看得清楚,他们每个人眼里,都露出迫不及待的贪婪表情。
若不是阮老爷子突然“附体”阮呈羲,恐怕他们这辈子,下辈子,子子孙孙都休想染指主家的财富与权力。
趁着保镖们注意力暂时的分散,凌煊炎突然一个健步,冲到红木书桌前,单手撑住桌面,迅捷的鹞子翻身。
众人还没注意到,他已经翻到了阮呈羲的身后,一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黑色锃亮的枪,枪口直抵着阮呈羲的太阳穴。
“啊!”事发突然,阮呈羲身边的阮家大媳妇惊叫。
“你、你干什么?”阮三堂伯惊得站了起来。
“把凌宝带出来。”凌煊炎没看任何人,只用枪口重重地怼了一下阮呈羲的头。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阮三堂伯抖抖着手指着凌煊炎,“你以为你干这种事,你能走得出这个大门?”
“告诉他们,把凌宝送出来!”凌煊炎单手掐住阮呈羲的脖子。
不知道为什么,凌宝被那个吴道长带进去之后,他的心就前所未有的慌乱,这种对危险的直觉让他必须铤而走险。
阮呈羲从被掐住的那一刻,眼瞳就显出惊恐之色,弱小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
除了他家二叔,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
他站在他伸手,抓着他,就像一只吃人的野兽,用利爪和尖牙在他脖颈上摩擦。
“你、你放了我大孙子……”阮呈羲依然是用阮正谦的声音说话。
“好好说话!”凌煊炎对他可没有阮家人的纵容和投鼠忌器,直接枪托往他脑袋上一敲。
他收着力,只是警告为主,但阮呈羲还是被敲了个头晕眼。
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白眼一翻,就朝前面的桌子倒去。
凌煊炎早防着他这一招,直接把他脖子上的穴位一按。
“咳咳咳……”阮呈羲大咳,压根“晕”不过去,咳了个天翻地覆。
“你放了我们呈羲,他还是个孩子呢。”阮家大媳妇在一旁惊叫着哀求。
“谁家孩子这他妈能装神弄鬼?”凌意熙大骂,“让他装!继续装啊!”
因为阮呈羲被挟持,所以凌意熙也被保镖架起来了,但他半点也不怯的,只要能把凌宝安然无恙的换出来。
就算把他的命给收了他也无所谓。
“呈羲,你承认吧,你就是装的,”阮煜东指着阮呈羲,“你把事儿闹这么大,我们也没办法护你了。”
“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