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当咸鱼);
皇后听到萧善前来时,第一反应是心一缩。这些天她一直想见萧善,可真当人到了跟前,她心里格外慌张,甚至升起了一种不见的念头。
不过她还是把这些负面情绪都压了下去,她要去见萧善,这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孩子。
萧善见到皇后时的态度仍旧和以前一样。
皇后静静的看着他,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撕裂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她想让萧善承认自己的身份堂堂正正称呼自己一声母后,另一部分在萧锦那里,到底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人,哪怕知道了他的**,皇后也没办法一下子就不认萧锦这个孩子。
但面对萧善的平静,皇后心中生出一丝愤恨。如果从一开始萧善就是自己的孩子,那该多好。
事到中途,萧善和萧锦身份突变。她这个母亲差点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如今就算事情明了,她和萧善之间的感情根本没办法修复。
她对萧善动过杀心,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萧善心里要是没有一点隔阂,那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更可笑的是萧善不肯认回自己原本的身份,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萧锦的亲生母亲,只因为要维护萧锦的太子之位。
想到这些,皇后的心情十分复杂,她想兰妃到底赢了。
她认不了自己的儿子,还要把兰妃的儿子当做嫡子,眼睁睁的看着萧锦登上帝位。
其实她心里更明白,萧善如果真的要和萧锦换回身份,局势就会变得更加复杂。先不说朝臣对萧善如何看待,单说顾家就是一团乱麻。
说句自私的话,这些年在她和兰妃的暗示明示下,顾家那些人从未重视过萧善,从来没有为萧善做过什么,此时自然也不希望他坐在那个位置上。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没有事的时候口口声声嫡子为尊,真出了事,利益为先。
“娘娘心里对二哥真的只有怨恨吗?多年的养育之恩难道说丢就可以丢吗?娘娘为了二哥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一点情谊都没有了吗?”萧善看着失神茫然怨恨纠结集一体的皇后问了句。
皇后看着他神色复杂。
萧善平静的道:“我若对二哥有怨,娘娘夹在中间为难,如今我对二哥根本没有怨恨,娘娘为何不放宽心。”
“娘娘是聪明人,日后这个天下是二哥的,娘娘如今是皇后,以后便是太后。若一直拿这些消磨同二哥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得不偿失。”
“更何况我很快就要南下,娘娘若心里真为我好,就该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而不是满心抱怨。”
“我同二哥感情深才有了真相大白的一天,如若不然,我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我和二哥都很珍惜彼此之间的情谊,日后肯定也会有人不断在二哥面前拿这些事挑拨。但只要不是他在意的人,这些挑拨根本不会在二哥心里留下痕迹。”
“所有人都觉得我受了委屈觉得我可怜,可我并没有这种感觉,希望娘娘也一样。我去了云南更要在这方面劝慰着父皇,万万不要拿这些事点火。”
皇后的身体晃悠了下,她明白萧善的意思。理智上明白这样对所有人都好,感情上接受起来却有些困难。
不知道真相前,她恨不得立刻杀了萧善。知道了真相,她恨不得杀了自己。萧善在此刻对她也不过是一口一个娘娘,而非母后。
萧善道:“我也没想过让娘娘一下子接受,只是娘娘日后听到任何有关我在云南的消息,还望多想想今日的话,沉下心来才是。”
皇后抿了抿嘴,她深深吸了口气,开口说了今日第一句话:“这就要走?”
喉咙有些沙哑,似乎带着莫名的水汽。
萧善点了点头:“圣旨已下,早走晚走都一样。”
“那……那还会回来吗?”皇后红了眼圈问道。
萧善轻笑了下:“来年孩子大了就会带他回京认人。”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狠狠点着头道:“你说的我心里明白,我以前做过很多错事,以后肯定不会害你再次陷入绝境中。”
萧善特意前来说这些话,她要领情,而不是辜负这份心意。
萧善和皇后也没别的话说,他给皇后行了个礼,转身离开。
也许有人觉得皇后可怜,可在这个皇宫里谁又不可怜。
被欺骗的皇后可怜,被拉入宫为皇后固宠的兰妃也可怜。
但可怜并不代表不可恨。
萧善身为当事人,并不想因为可怜就装作往事没有发生。
毕竟他差点成为这场事故的牺牲品。
他真要出了什么事,那真正可怜的就是谢追还有他们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了。
到时,谁又能为这些事负责。
萧善从皇后那里出来后又去见了兰妃。
兰妃穿着朴素,她并没有和往常那样哭哭啼啼。
她望着萧善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例如,她对萧善并不是一点关心都没有。
很多时候,在他的利益和太子没有冲突时,她并没有想过要害萧善。
她也希望太子顺利继位,萧善做个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