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个小血包：“你怎么回事？出远门办事怎么不提前准备好血食？”
搞得这么狼狈！
又用下巴支支不远处的白牌车：“还失控到招惹了那些白皮狗？”
林烨来不及解释，夺了血包就开始吸，直到甜蜜的血液入口，那些蠢蠢欲动的戾气才被安抚下来。
他这才将身体靠在座椅背上，舒了口气。
而秦云榛的气息，也伴随着白牌的越野车逐渐远去。
封真见他的血牙收回去，眼睛也恢复正常，颇有兴趣道：“要不要跟我聊聊？”
獠牙总是需要倾诉。
但林烨不想聊，将血包揉碎了丢弃，反问道：“你怎么来了？”
招新兵一般用不上高级獠牙亲自出动。
封真见他不想提，就顺势换了话题：“因为今年有个很有意思的人。”
用人字就非常有意思了，在军中，他们一向称新进的小獠牙是狗崽儿，新进的能力者小崽儿，没能力的才是人。
已经多少年没能力的人来参军了？
林烨逐渐清明起来，也想转移注意力，就难得地问：“什么情况？”
封真兴致勃勃地介绍，是一对兄妹，妹妹才十三岁不到，水能力居然有四级，控制非常精妙，又拿着青叶县培训学校獠牙班的推荐信。
像这样情况的，一般都给进，但她还有个哥哥。
本以为哥哥是陪妹妹来的，可他居然提出要参军，这都不是大问题，问题是他没能力。
一个没能力的人，怎么在面对变异兽的正面战场上活下来呢？
封真不能打击参军人的热情，就叫他去走参军流程，首先是考试。
考试分文试、武试和战场模拟实践。
没想到，那哥哥文试第一名，武试也弄了个第五名，现在正跟一帮子进了文武试的组队模拟实践。
林烨就更有兴趣了，下车去模拟现场看。
几队少年，各自为阵，守护着己方的阵地和旗帜。
他们有男有女，有十七八岁的，也有十一二岁的，大多数是黑眼睛，只有少数是一只蓝眼睛或两只蓝眼睛。
但都不如一个全身穿戴了奇怪机械的少年引人注意。
封真对他道：“就是他了，叫金澈，今年十六岁，没有进过专门的能力培训学校，一直读的普通科。但他的脑子相当聪明，对变异兽的了解也很深入，身上的装备也是他自己设计的。虽然看起来粗陋，但对上同年龄的能力者已经很不弱了——”’
甚至打败了半个獠牙。
确实很聪明的少年，一进团队就牢牢地拿住了领导权，将一个獠牙和半个獠牙指挥得团团转。
并不完全用蛮力，而是用计策搞突袭，利用自己来吸引别队的注意力。
当他陷入包围后，他身上的装备要么能跑，要么能跳，要么可以展开翅膀，灵活得不得了。
轻而易举就赢下一局。
封真颇有兴趣地问林烨：“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林烨拿了他的简历来看，青叶县四槐树镇，金澈。
确实很有意思。
褚子高在几个月前的全军发展会上提出，不要过分依赖獠牙和能力，逐步发展普通人类士兵以及借住科技机械力量等等，就出了个金澈。
还是四槐树镇的。
他将简历丢回去：“挺好的，总司令一定会喜欢，你报上去吧！”
封真瞥他一眼，试探着问：“眼睛都红得要出血了！哭了？还没死心呢？跟司令抢血主，上次没被揍够吗？想开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林烨不想听，转身走了。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
一定有办法的，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林烨回到安全区，城墙还和以往一样坚固肃杀，路旁周怡的雕像仍在，有几个城卫军的人在扫灰尘。
车过大门，开去城墙内侧的巡夜军总部。
一路畅行无阻，直到抵达褚子高的办公室门口，里面传出一个铿锵的女声。
“得到三方支持，资金也逐渐落实，原来的资料和物品保存还算完好，只要选址重建并组织人手，研究所就能再开起来。”
“但最大的问题，你和你那些分散在各区的小獠牙，必须全力配合我们的研究工作。”
“现存的资料，多半是老研究所初代人工獠牙相关，但老研究所关闭后，对后来三四十年自然诞生的獠牙没有任何追踪和关注，研究素材极度缺乏。”
“特别像你这样虽然是自然诞生，但力量不亚于初代的。”
“还有血主，你那位，叫周黍是不是？”
“褚司令，你确定自己能对抗她的支配，说服她配合你解除绑定？”
林烨的脚步缓了下来，站在门旁听着。
是杜若，北都安全区的高级研究员，狂热的獠牙研究学者，更是褚子高死心塌地的追求者。
她的先祖杜清是獠牙之父，也是四个研究初代獠牙中的一人。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研究獠牙专用药物，救了不少重伤垂死的獠牙。
也因此，褚子高容忍她的追求。
但再容忍，在杜若口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