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对劲,甚至没工夫惊讶自己可能面临的从属变动:“霍总说什么?”
霍总说是。
得到答复以后,彭副台长显得更激动了。
“……虽然我们不清楚具体原因。”
管家仔细想了想:“彭副台长推开保镖,转过来追问霍总:‘你都看见了,还是要他?!’”
当时屏幕上正好在放访谈的录制片花。
天星向来和星冠合作愉快,听说要梁宵的片段,动作很利落,剪辑好就直接送了过来。
艺人经纪部部长看得眼睛放光,正不由分说拍着桌子,跟财务部部长要钱。
天星的彭副台长背对着大屏幕,满腔质问匪夷所思。
“霍总说。”
管家如实转述:“因为看见了,所以要他。”
梁宵:“……”
段明:“……”
梁宵不太忍心往下听了:“彭副台长还活着吗?”
“活着。”管家说,“彭副台长要求最后一次机会,拿出了一摞资料,是梁先生曾经因为信息素爆发后损伤入院抢救的病历。”
龙涛当初那场龌龊有不少人在,都知道是个omega意图嫁祸陷害不成,反而被送去了医院。
有了这些记录,根据时间症状对照,就能直接锤死梁宵的身份。
按时间推,彭副台长应该是先去了医院,又带着证据去找了霍阑。
“……”梁宵按按额头:“然后霍总看了。”
“其实霍总知道。”管家点点头:“志愿者信息统计的时候,梁先生就填过既往病史。”
但当时的既往病史没有彭副台长的全。
所以霍总又看了一遍。
事实上,霍阑原本了解得并不多,只知道梁宵因为这件事入过院,不清楚具体内情,所以也只是叫飞扬药业那边建了不良反应组。
顺便在每次用抑制剂的时候,额外统计比对了不同型号注射器的疼痛程度。
但这一次,彭副台长拿来的就格外详尽细致。
梁宵已经准备好慷慨赴死祸福由命,冷不防被闪了个结实,整个人都有些发虚,摸索着坐回沙发:“然后霍总觉得,应该给我一个手环,再多给我备些抑制剂……”
管家一拳砸在掌心:“对。”
毕竟当时那份病历实在太过惨烈。
他跟在霍总边上,隐约瞄见几眼,都被上面的抢救次数和频率惊得心惊肉跳。
“您现在身体好了吗?”
管家其实还有些余悸,关心问他:“病历上说这种情形每爆发一次,对身体损害都很大。”
梁宵虚弱:“好了。”
管家看他状态,有些担心:“那您还去见霍总吗?霍总其实也——”
“霍总怎么了?”梁宵问。
管家:“信息素不太稳定。”
虽然这件事霍总也不准说,但管家不听,卖得毫不犹豫:“Valu对霍总效用很一般。”
梁宵坐在沙发里,理顺了整件事,点了下头。
他其实已经猜到了霍阑对抑制剂不敏感。
Valu的效用没那么短,要不是抑制剂不好用,霍阑也不会在这么几天里就试全了这么多款注射器。
凝神时不觉得,这会儿彻底放松下来,梁宵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头钝着疼,虚得站起来都得费些力气。
管家还守着半客厅的抑制剂,紧张地看着他。
“我晚上去找霍总。”
梁宵笑了笑,说出他等了半天的话:“麻烦您来接我。”
管家松了口气,当即答应:“您自己想找霍总?”
“对。”梁宵非常上道,“太久没被临时标记了,我不适应,有点不舒服,急需被咬一口。”
管家喜不自胜,跟他击了个掌,带着保镖NPC浩浩荡荡被助理送出了门。
……
段明关紧门。
经纪人转回来,也在对面沙发坐下,跟他沉默着对坐了半天。
梁宵抬手遮眼睛,先乐了一声。
段明憋了半天,彻底绷不住,跟他一起乐出来:“都什么事……”
乌龙闹得太大,彭副台长生死未卜,到这一步,梁宵都已经没了主意,呼了口气:“段哥,扶我一把。”
“怎么了?”段明吓了一跳,停了笑几步过去,“不舒服?去不去医院——”
“没事。”梁宵说,“头晕。”
段明知道他情况,声音立即轻下来,扶他顺势在沙发上躺下,团了外套给他枕着,拿过毯子把人盖上。
梁宵听着心跳,被灯晃得眼皮疼,拽了拽毯子挡住光线。
“别说你。”段明苦笑,“我头都晕,彭副台长硬生生凭一己之力给你讹来这么多抑制剂……”
梁宵笑了下:“段哥。”
“行了。”段明不用他说,“知道你还想跟霍总说。”
梁宵抿了下唇角,没说话。
想明白始末,一个人坐在彭副台长办公室里的时候,他还以为当初的阴谋和不堪会以最直白不留情的方式亮在霍阑面前。
但彭副台长凭一己之力,拿了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剧本。
并坚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