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小镇上出现个跌打损伤头痛发烧之类的病症,就得跑去五十多里外的林远县了,这来回折腾不说,钱还得不少.”
“到时候镇上的人,岂不是得把小二的脊梁骨都给戳断?”
苏御点了点头,说道:“掌柜所言倒是不错。”
“但是目前天魁城一事,让九州百姓人人自危,如果找不到好的救治办法,掌柜的想想这京州数万万百姓又该如何自处?”
“到了那时候,这隆安镇的百姓都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镇武司何尝又不是为了尽快将天魁城的瘟疫给扼制?”
哪怕是苏御,此刻也不禁有些希望上面能找到控制天魁城瘟疫的办法。
毕竟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身份地位,再跑到另外一个地方去重新打拼,又得耗费诸多的精力。
掌柜的点了点头,苦笑道:“三位官爷说的倒是不错,但是这事没有落到自己的头上,是很难说的清楚的,是人都会有私心啊。”
而私心,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利益遭到损失。
对于隆安镇的百姓而言,他们的一生中必然会出现个跌打损伤头疼发烧之类的病症,而农百草就是他们手里的利,自然是不容有失。
苏御心头不由感叹。
可能他们会想,那么多人都治不好,凭什么就会认为农百草能治得好?
就像有句话说的,如果你有一万两银子,你愿意捐给国家吗?
因为你没有这笔钱,所以可以坦然说捐给国家。
现在你手里有一头牛,你愿意捐给国家吗?
当你手里真的有一头牛,你肯定是不愿意
小二和掌柜的心理就是如此,他们担心农百草去了天魁城,最后没能控制瘟疫,反倒是让自己被感染,然后死在天魁城。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有神医将瘟疫成功控制,但农百草也没办法重新回到隆安镇,再来给他们诊治。
对于小镇上的百姓而言,他们的目光看不到更长远的事情,他们只在乎眼前所看得到的利益不被侵犯。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在掌柜的带领下,苏御三人来到了农百草的住处。
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家院舍,门前是一隅正在盛放荷的莲池,小院围着土栅栏,呈回字形结构,架子上挂着诸多在晾晒的草药。
当一阵微风拂过,草药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清香味涌入苏御鼻腔,让人不禁为之精神一振。
“三位官爷,这里就是农大夫的住处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想来屋子里的主人早已经陷入了熟睡。
“掌柜的,这三块牌匾是什么意思?”
林沧澜刚准备上前去敲响房门,便看到院子的门口挂着三块牌匾。
苏御和陆泽也不由循着林沧澜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
“江湖武者不救!”
“为官者不救!”
“镇武司不救!”
苏御念了一遍牌匾上的内容,然后和陆泽林沧澜二人对视一眼,心头皆是涌现出不好的预感。
看这字面意思,这个名叫农百草的神医,似乎对江湖武者,朝廷官员,镇武司都没有好感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还能顺利将人请到太安城去吗?
掌柜循声也望向那三块牌匾,面色不禁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以往隆安镇只是一个小地方,为官者,镇武司,江湖武者都几乎不会出现在这个小镇上。
故而农百草门前挂着的这三块牌匾,一直以来都只是摆设作用。
可眼前这三人,不就是这三块牌匾上的其中一种身份吗?
掌柜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农大夫自从在隆安镇定居下来后,这三块牌子就已经挂在这里了,大家倒也没有见到他曾拒绝过医治某个患者。”
听到掌柜这番话,三人嘴角皆是一扯。
之所以没有拒绝医治某个患者,恐怕是因为前来寻求医治的患者并不在这三者范围内吧。
“那就有劳掌柜替我们敲门了。”苏御抱了抱拳道。
他们毕竟是外人,又是在这深夜时分,想来想来还是掌柜这个农大夫熟识之人上前敲门唤醒会好一点。
掌柜的点点头,然后上前敲响了院子里的大门。
“咚咚咚”
深怕农百草睡熟了似的,掌柜的又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农大夫,您在家吗?”
“农大夫”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亮起了烛火。
“吱呀。”
院子里的房门被打开,一名两鬓已经斑白的中年男子举着油灯走出房门。
他一边往院子里走来,一边问道:“谁啊。”
“是我啊,隆平。”掌柜的站在院子外招呼道。
这时农百草也已经打开了大门,看向站在门口的隆平,笑着问道:“是隆掌柜啊,有什么事吗?”
隆平嘴角不由掀起一抹苦笑,然后说道:“农大夫,不是我来找你,而是我身后这三位官爷找你有点事,喏,就是他们。”
农百草闻言,抬头往隆平身后的三人看去。
当看到三人身上的飞鱼服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