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仿佛事不关己般,让崔氏恨得牙痒痒!
虞崇也看不得虞昭坐怀不乱,又喝了一口茶,说道,“昭姐儿,你母亲的嫁妆虽然不多了,但还有一件事,我要告知于你。”
话落,虞崇摆了摆手,有婢女端来了托盘,上方放着一个陈旧的,看上去已经有不少年的纸张。
“你来看看。”
虞崇气定神闲地对虞昭说。
虞昭从托盘中将那张纸拿起来,视线扫视,下一秒,虞昭抓着纸张的手陡然一紧!
‘我之嫁妆,分我儿清姐儿一半,郑月眠。’
我儿……清姐儿……
虞昭宛如遭受了什么雷霆之击,让她失了言语。
“昭姐儿,这可是你母亲临死前的遗言,你先前不敬我和你伯母也就罢了,现在也想不敬你母亲吗?”
梁辰听到这话,不由看向虞昭,只发现她神情一瞬间发生了改变,淡漠情绪仿佛被骤然点燃,只剩下簇簇狂吠的火蛇,似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暗道不妙,梁辰忙去看虞昭手中的纸张。
紧接着,梁辰微微张开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儿清姐儿?
郑月眠,那是总督亲姐的名字!
表姑娘看到之后竟然发生这般大的情绪变化,就足以证明,虞昭已经发现了纸张上的字迹是属于郑夫人的!
难不成……郑夫人果真认下了莫须有的义女为女儿?
不!不对!
先夫人那般宠爱表姑娘,临死之前不给表姑娘留话,却偏偏记得把自己的嫁妆留一半给一个义女?
梁辰心思反转,很快发现了漏洞,一时间恼怒不已。
好他个虞崇,败光了先夫人的嫁妆,如今又拿出这莫须有的先夫人遗言,还想将那些遗留下来的嫁妆分走一半给别人!
无耻至极!
梁辰心中着急,不想让虞昭在这个时候动怒,着了虞崇的道。
虞昭合上纸张,放在桌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尚清清呢?”
虞崇看向虞昭,她恐怕已经气恼到理智全无了吧?
虞崇勾了勾唇角,眼底闪烁着恶意,往后一靠,“去将清姐儿请过来。”
尚清清早就被接回了侯府,来得很快,她柔弱地看了一眼虞昭,似是很惧怕她,颤着眼睫很快又挪开了目光。
“昭姐儿。”
虞昭坐在那儿审视着她。
碧绿的衣裙,发间不戴一根珠钗,素净到仿佛一朵小白花。
“阿娘在战场上死去,还不忘在死前为你着想,把嫁妆分你一半。”
虞昭平静说了这句话,站起来,走到尚清清面前。
尚清清惊惧地往后退却被虞昭掐住下颌,她被吓了一跳,“那是母亲的决定,我并不知情!”
母亲?
虞昭心肺被烈火烧成了灰,内里满目疮痍,唯一一片干净,却还被人如此凌辱践踏。
盛怒化成的仇恨让她不仅没了怒意,还露出一抹甜美的微笑。
酒窝清浅,乌眸清丽,她的笑容似能融化冰川,消融冬雪,美得惊人,可她脚下的影子藏匿在黑暗之中,剧烈而又疯狂地扭曲,壮大,让人不寒而栗。
“你既是我的义姐,我理应遵从母亲遗愿,好好照顾你。”
虞昭的手指划过尚清清的喉咙,嗓音清凌凌透着亲昵,似是真的在与自己姐妹亲密。
可那圆润饱满的指尖落在她的喉咙处忽然停顿,尚清清有一种虞昭下一秒就能直接割了她的喉咙,将她给杀了的错觉!
起初的惊惧是假的,而现在,尚清清的害怕才是真的。
她浑身都在发抖。
虞昭移动着手,落在尚清清的肩膀上。
“义姐以后就跟我一块儿住在虞宅吧,就住在我阿娘最喜欢的那个院子。”
尚清清眼底全都是惧怕,不住的摇头。
不能去!虞昭一定会想方设法地把她给折磨致死的!
坚决不能去!
虞昭死寂的看着她,波澜不惊说,“你难道想忤逆阿娘的遗愿吗?”
尚清清求助般看向了虞崇。
虞崇已经被虞昭的那几句话给惊到了。
这怎么和他的想象不太一样?
虞昭不应该已经被气疯了,张牙舞爪地扑到尚清清身上,恨不能把她给撕成碎渣吗?
她不应该恼怒地把那张纸给撕成碎片,说自己伪造了她母亲的遗言,然后坚决让自己交出她母亲的嫁妆,大闹一番,直接去找皇帝吗?
气疯呢?
撕成碎片呢?
大闹一番呢?
不仅这些没有,虞昭竟然还想把尚清清带走去虞宅?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梁辰见状,松了一口气,心知虞昭并没有忘记这次过来的真正目的。
他站起来,对虞崇说,“那些嫁妆是谁给败了,这并不重要,请主簿核对之后,缺多少,少多少就能知晓。”
梁辰笑着说,“我们这次过来,主要目的并非嫁妆。”
虞崇闻言,不由咯噔一声,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梁辰沉稳而又儒雅地说道,“虞总督未去世前,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