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自己的中衣很薄,灯光之下朦胧暖意之中她身体的轮廓都能被勾勒出来。
“母谣在响,我以为是哪个小贼敢跑到虞宅来偷东西。”
萧承安:“……”
虞昭将子瑶拿起,丝丝缕缕的细线从地上收回,若是细看,能发现那细线的末端有一个黑色的圆珠,被收回后,准确无误地嵌入它原本所在的凹槽。
她轻轻翘起柳眉,看着萧承安,“没想到王爷送我的东西第一个防的人竟然是王爷。”
“好端端你把它拿出来作甚?”
虞昭指了指屏风内那氤氲着热雾的地方,“准备洗澡。”
萧承安:“……”
他觑了一眼那木桶,咳了一声,神使鬼差,“一起洗?”
虞昭:“?”
“疼疼疼!我开玩笑的!虞昭!”
毫无意外的,他被打出了虞昭的房间。
同样被扔出来的还有一个大氅。
萧承安侧边脸红了起来,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狠狠捏了好几下。
萧承安往门口走了走,就听虞昭愤怒又羞恼地喊,“你给我离远一点!”
萧承安眼底闪过笑意,说道,“我真是开玩笑的,昭妹妹,外面极冷,你放我进去吧。”
“滚!”
萧承安唉声叹气,自我安慰的想,好歹她还记得给他大氅。
将其披在身上,萧承安低头嗅了嗅,从上面闻到了一股有着虞昭身上馨香的味道。
萧承安将如昭院没剩多少的雪给归拢了起来,做了个小雪人,食指沾了水,在地上写道:虞昭。
没多久,房门又开了。
萧承安扭头看了眼,只瞧见他家昭妹妹正淡淡看着他。
鬓发湿漉漉的,芙蓉面上白中透粉,被热意熏得浮现出酡红。
萧承安眼底暗了暗,抛弃了刚刚做好的小雪人,重新进屋。
虞昭自己绞着发,完全没有在意自己刚刚清洗过,水出芙蓉一般的清艳多么惹被自己放进来的人稀罕。
萧承安克制着没有将自己的目光落在虞昭身上,只调笑着问,“不生气了?”
虞昭瞪他,“你再说就回去吧。”
“昭妹妹好狠的心。”
他走过去将虞昭手中的帕子接过来,帮她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灯火摇曳下,将二人的影子拉长,投射在一起,看上去好似虞昭就坐在那儿贴住了萧承安的身体。
萧承安忽然说道,“齐王要回封地了。”
虞昭一顿,想要扭头看他,却被萧承安给按了回去,他拍了拍虞昭的脑袋,“莫乱动,一会儿扯着头发了疼的可是你。”
“疼了我可不哄你。”
“他什么时候回去?”虞昭拧着眉,没有搭理萧承安的打趣。
“约莫着年前。”
这么快。
齐王若是回了藩地,无异于放虎归山,他说不定会集结兵马准备动手。
虞昭感觉到萧承安动作的迟缓,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她抓住萧承安的手,扭头看过他,只见他的眼眸幽深,不像往常那般淡然随性,反而多了几分焦躁不安。
“萧承安?”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承安放下帕子,双手置于虞昭的腋下,将她一下子拖了起来,萧承安自己身体一转,坐在那儿,把虞昭抱进了自己怀里。
落在她腰间的大掌力道极大,坚决不让她往后退。
喷洒在脖颈处的呼吸也略显急促,好似在发泄着心中的不安。
虞昭从未见过他这样,本要挣开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环住了他的窄腰,将脑袋靠在萧承安的胸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承安忽然开口,“我阿娘要回来了。”
虞昭一愣。
老安王妃……要回来了?
萧承安继续说,“她是个啰嗦干练的,半年前最后一封信寄回京城,她密密麻麻写了将近十页纸。”
半年前的那封信上老安王妃就连自己吃了什么,因为不小心摸了一下刺猬而手上被扎了好几个血珠都要在信中写上一写,啰嗦又冗长。
萧承安眼底发沉,薄唇紧抿着,“今日我收到阿娘从岭南道寄回的信,只有一页。”
虞昭一下就猜出了里面的蹊跷。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世这个时候所发生的事。
她那时已中蛊毒,被操控着去给小皇孙治疗眼疾,萧承安发病已有三月,完全丧失了理智,被关在铁笼之中。
老安王妃杳无音信。
也就是过年的那一段时间,虞昭治好了小皇孙的眼疾,她就被皇帝指去为萧承安治病解毒。
虞昭对萧承安的毒无药可医,只能勉强在他沉睡时进入笼中为他扎针,让他保持短暂时间的清醒。
帝后来看他,虞昭只能背对着,躲在角落里,她能听到萧承安干哑地问老安王妃的踪迹。
帝后皆言辞闪烁,并未正面回答。
虞昭知道萧承安在濒死之际老安王妃和那位神医靳大夫会将他及时救走,还把他给医活了,所以从未想过老安王妃和靳大夫会出什么意外。
可眼下想想……
靳大夫为萧承安奔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