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讶异,笑着说,“小孩子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忙就是,既然他和琼嘉郡主已经缔结良缘,你还怕他们二人会不成吗?”
靳素玉看着她,忽然说,“杳杳,我昨日来找你,告诉你承安要请堂伯母去虞宅说媒时,你高兴地连连向我打探询问,问昭姐儿和安哥儿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今日安哥儿要与昭姐儿说媒,你怎会只是劝告我两句,反而不问进行得如何了?”
皇后没想到靳素玉这么敏锐,一时有些沉默。
靳素玉将筷子放下,坐在皇后身边,拉住她的手,“杳杳,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看着靳素玉紧张哀求的模样,便低声叹了一口气,将皇帝把萧承安困在太庙不许他出去,以及让太后娘娘请永王妃镇国寺上香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靳素玉震惊至极,“皇兄难道有看上其他的贵女许配给安哥儿?”
皇后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从不会在婚姻大事上主动做承安的主。”
“那将他关在太庙又是意欲何为?”靳素玉有些不高兴,“还是说他想让虞昭许配给他的儿子们?”
“三皇子?还是四皇子?”
皇后说,“四皇子还与小皇孙一个年纪,他怎么可能让虞昭嫁给四皇子?”
“那就是三皇子。”
皇后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幽幽看着靳素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齐王想造反,确凿的证据虽然已经拿到手,可齐王到底还没造反。
皇帝想让人揭发齐王预谋造反,这人又不能是皇亲国戚,他在官员中找了一圈,都觉得不合适。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虞昭这个身为京城名医的大夫身份最好。
她是遗孤,不会被齐王威胁,等在渝州安排的人抵达京城,皇帝就能借渝州的诡异之事让虞昭私底下去一趟渝州,牵扯出齐王企图造反一事后,便能功成身退。
虞昭不能与皇亲国戚沾上边,她若是这个时候与萧承安结亲,她就成了安王妃。
安王妃揭发王叔造反,那百姓该戳皇室的脊梁骨还是会戳,这就与皇帝的本意相违背。
皇帝怎么可能愿意让虞昭在这个时候嫁给萧承安?
可偏偏萧承安在察觉到皇帝想利用虞昭做的事之后,直接跟着他对着干,就是要将虞昭给娶进门。
这让皇帝如何不生气?
齐王造反一事皇后不能告诉靳素玉,只能闭口不言。
靳素玉都快急死了,抓住皇后,“杳杳,你若是不说,我就直接去找皇兄了!”
见皇后还不动,靳素玉重重叹气,抬步就往外走。
皇后忽然抓住靳素玉,无声哀叹,说道,“渝州一事,陛下打算让虞昭前去。”
听到这话,靳素玉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别去找了,就算见到了陛下,他也绝不可能放承安今天出太庙的。”
靳素玉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皇后吓了一跳,忙扶住她,就见靳素玉泪流满面,“皇兄他怎能如此狠心,他这是要断了我儿的姻缘,让我儿孤苦一生啊!”
皇后也不禁红了眼,“我岂能看他这般阻挠两人?昨夜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你知萧业是何种人,他一旦制定了计划,不管周遭有多少声音,他都是一条路走到黑的!我根本劝不住他。”
“你放我出宫,我亲自去虞宅,虞昭是我看上的媳妇,谁也不换。”靳素玉擦干净眼泪,无比坚决地说。
她还未走出中宫,就被掌监充满歉意地拦住了去路,掌监躬身行礼,“王妃,陛下有令,您今日不能出宫。”
靳素玉气得手抖。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日暮西垂。
本还安静的太庙,忽然乱了起来。
萧承安不知怎么挣脱了束缚,夺走禁军的刀,朝外冲去。
他握着刀宛如刹鬼,谁上来就要与谁拼命一般,禁军见他难以对付,但皇命难违,只能下狠手与萧承安缠斗起来。
萧承安迎着那劈来的刀竟也不避,身上原本华丽的紫色鹤鹿同春圆领袍瞬间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他双目赤红,声音夹冰,“尔等要么杀了我,要么就别阻在我面前。”
禁军们被他完全不惧死亡的气势吓得连连后退,“快快,关上门,不许王爷出去!”
萧承安迎着禁军刀剑,视线冰冷坚决,既不能走门,他索性跳墙。
太庙朱墙高得很,禁军们一面阻拦,一面被萧承安逼的退到了墙角。
萧承安双腿紧绷,屈膝用力,整个人便在刀剑的阻拦之下跳上了墙,身上的衣物被割破撕裂,渗出丝丝血水,混杂往下滴落。
他站在墙头上,凤眸下垂,冷冷扫视了那些禁军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跳了下去。
还未走远,萧承安就碰到了太子。
太子只有一个人,双手掷于身后,就那么看着他。
萧承安握着刀,看着太子的视线不见一点笑容,“你也想阻拦我?”
太子笑着摇摇头,“你知道父皇想做什么,现在你去了虞宅,等同于让父皇的计划破裂,你想过后果吗?”
萧承安提着刀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太子身侧